下午的時候,雲寒過來看望墨錦凰。
他臉色有些泛白,走起路來腳步比平日裡輕盈許多,其它的,已經看不出來什麼。
坐在床邊,墨錦凰望著他勉強露出的笑意,嗔責道:“以後,不許再做這麼傻的事,知道嗎?”她寧可自己中毒死去,也不要在死之前,再拉著他墊背。
雲寒不語,心疼的揉了揉她白紙一樣的臉頰。
這幾天在蕭綰綰的調理下,她臉色才剛剛好一些,這一鬧,整個人又陷入了當初的孱弱之態。
他看著心疼。
“我一會讓他們來收拾一下,接你回房。”
他其實是想自己抱她回去,可是他勉強下得來床就過來了,連自己走路都有些吃力。這樣的情況下,再去抱她,那不明擺要讓她擔心嗎?
再說了,就算她不擔心自己,他還擔心摔到她呢。
墨錦凰笑著點頭。
綰綰說過中毒後這幾天會四肢無力,所以她知道雲寒此時的身體狀況。只要見到他,得知他沒有性命之憂,她就放心了。
“昨天嚇到母親了吧?她還好嗎?”
“母親沒事,不過就是對蕭綰稍有微詞。不過你放心好了,母親那邊我會跟她解釋,蕭綰不是故意的。”雲夫人在雲寒醒來後,的確說了些對蕭綰綰不滿的話。
這也難怪。
雲夫人雖說不像其它王侯之家的主母,有那麼多規矩,可到底是個尋常女人。她對蕭綰綰這種看上去不循規蹈矩的女孩子,有著本能的排斥。
不過她也沒有壞心,只是囑咐雲寒叮囑墨錦凰,讓蕭綰綰別總弄些蜘蛛、蛇什麼的出來嚇人。
雲寒笑著答應,也沒怎麼當回事。
兩人正聊著,門響了幾聲,安和推門進來了。
見到雲寒,她臉頰倏的一紅,福身行了一禮:“安和見過王爺。”她知自己被父皇許給了雲寒,雖說出嫁的並非她本人,可見到雲寒時,總也控制不住心“噗通噗通”一個勁的狂跳。
雲寒沒起身,卻是不在意的道:“公主金枝玉葉,本王哪受得起公主如此大禮?還是快快平身吧。”
“多謝王爺。”安和起身,垂著眼簾不敢去看雲寒,悄悄的將視線轉到了墨錦凰身上,道:“王爺,嫿兒怎麼樣了?我聽說她受傷了。”
“無礙。”雲寒冷漠道,只有在面對墨錦凰時,他的話才會多一點。
對別人,尤其是女人,他都是儘可能的簡短。
金口玉言,惜字如金,能用一個字表達的,絕不會說兩個字。
安和有些難堪,卻也沒再說什麼。
抬眸望著墨錦凰時,她似乎是睡了,閉著眼睛,密梳般的羽睫輕輕顫著,蒼白中透著幾分安靜與從容。大概是因為面對的人,能讓她睡得安心吧。
安和如是想著,便沒再說話,從房中退了出去。
幾日過去,雲寒身體已經恢復,便是墨錦凰,一直拖拖拉拉的不見好。
一過小年,玉伯就早早的將各式各樣的燈籠,掛到了穿廊和房簷下。紅色的窗花,樹上飄揚的紅綢,都在不遺餘力的彰顯著新年的喜慶。
眼看到了年根下。
三十剛到,雲王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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