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念珠上,雕刻著許多精細的紋路。彷彿是一些古老的印記,在聽到雲寒聲音的時候,那些印跡中,泛起紅色微弱的光芒。
也只是片刻,那光芒便消失不見,念珠又重回到沉寂之中。
好似那些光,也只是一剎那的恍惚罷了。
雲寒唇角微微勾著。
他知道,她是聽到了的。
幽冥珠,從古老雲族傳下來的聖物,它可以收入人的魂魄,使其不散不滅。他知道墨錦凰的身體捱不過太久了,所以在他知道真相之時,在她身上種下了一種盅。
一種可以讓人形神分離的盅。
墨錦凰昏迷後,他用盅術封了她全身的血脈,讓她身體置於假死的狀態下,然後把她的魂魄收進了幽冥珠中。
幽冥珠裡被稱為幽冥境。
那裡面是怎樣的,雲寒不知道,他得到這個也純粹是偶然。
多年前,雲族還在陰山之時,他無意中闖到了雲族禁地,遇到了一位名天機的老者。
這幽冥珠,便是天機所賜。
天機說,這幽冥境,幾千年來只有一個人進去過,名花半里,是他的祖輩。他在幽冥境呆了千年之久,後來能突破幽冥境重回人間,是從一個小女孩身上借了一縷魂魄。
這一縷魂魄,寄在了他的身上。
那時的雲寒太小,沒聽太懂天機的話。
直到第一次遇到墨錦凰,聽她到親口喊出“半里哥哥”四個字。
從不曾笑過的他,對著她笑了。
有些事,興許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比如前一世花半里的重生,比如他與墨錦凰的緣分。
早在千年前,緣分早已註定。
只是天機沒有告訴他,這幽冥境裡面究竟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夭夭在時面會不會經歷痛苦折磨。可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留住她了。
每次他對著幽冥珠說話,珠子中間微微亮起的光芒,便是她的回應。
也是這麼天來,他唯一的支撐。
他也不知在有生之年,是否有辦法讓她活來。
跟隨著眾人,很快到了大殿前方。
封后的旨意早已公佈,蕭綰綰的身份也早已被眾人認可。今日真正的重頭戲不在皇宮,而是帝后一同前往珠苑天台進行的祭天大典。
正月初六開年大典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時隔八月半,早已物是人非。
這是新國初立後的首次祭天大典,又是帝后同時出現,其陣仗之龐大,自是不在話下。
城中看熱鬧的百姓早已圍的熙熙攘攘。
從出來宮門,便有禁軍侍衛與武衛宮將士們層層把守,這隊伍一直延續到珠苑腳下。莫說平民百姓只能遠遠的看上一眼,根本靠近不了中宮裡出來的人們,就是那些稍微有點兒身份的人,想靠近一步也難。
隊伍的最前方,是雲七騎在馬上率一眾禁軍親衛開路。
緊接著,便是帝后乘坐的馬車。
墨瑾離不喜明黃,自打他登基後,身上的衣袍,殿中的裝點,無一例外的改成了墨色。就連馬車,也只有車柱與布簾上的繡花是金色,其餘亦是沉重的黑色。
後面,是按五兄弟排行來走的。
杜辛月的馬車排在隊伍最後面,遠的幾乎看不到墨瑾離和蕭綰綰乘坐的馬車。
她絞著手指,眸中恨意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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