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追著離兒不放的時候,母親就勸過她。離兒性子太冷,做哥哥合適,可相公是要陪著自己過一輩子的,要找一個體貼,知冷暖的人。
家中富貴不富貴不重要,權力、樣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懂得疼人。
蕭綰綰嘴上應著,行動上卻還是繞著墨瑾離跑。
流朱心裡替她難受,招手示意,讓跟身後的隨從都散了。
蕭綰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最後嗓子啞了,哭不出來了。她才吸吸鼻子抬起了頭,沙啞有些含混的聲音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流朱答:“快到晌午了。”
蕭綰綰心裡默默重複,這麼快,就到晌午了啊。她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手撫著還扁扁的肚子。
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還以為只要嫁給了離兒,這輩子便是他的人了。
像像爹爹和孃親,像墨伯父和墨伯母,像顧三叔和顧叔母,哪怕是褚三叔與蘇五叔,甚至還有云寒哥哥與夭夭姐姐——他們誰不是從一而終?
便是夭夭不在了,雲寒寧可空守著一句承諾,也不離開。
可是為何到她這兒,全都變了?
用力吸了吸鼻子,早上沒吃飯,這會兒她已經很餓了,她是沒心情也沒胃口,可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咬咬牙站起了身,“去御膳房傳膳吧,送到正華宮。”說罷,吸吸鼻子深吸了口氣,往正華宮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御書房中,幾個冒死覲見的大臣才離開。
順溜上前幾步,將在流朱留在侍衛手中的參湯,端到了墨瑾離面前,“皇上忙到現在,也累了吧?喝碗參湯,提提神吧。”
墨瑾離抬起眼睛。
看到那碗已然涼掉了的參湯時,心猛的一沉,墨玉般的眸中湧現出警惕,“哪來的?”
千萬可別是他想的那樣!
順流低著頭,小心的道:“方大人與賀國公在時,皇后娘娘剛好端著參湯進來——”順流沒有點破,他知道這麼說,皇上一定能明白。至於皇上要如何做,那便是皇上的考量了,他這個當奴才的,沒資格更沒那個膽量管。
哪怕提一句,也不能提。
果然,聽到順流的話,墨瑾離整張臉都變了顏色。
長身拔地而起,不等順流反應過來,他人已經嚮往走了,“皇后人在何處?”
順流如實答:“離開有些時候了。”
墨瑾離不再說話,三步並作兩步從御書房衝了出去。
剛才那幫頑固不化的大臣又拿他後宮專寵說事,還列舉了那些個昏君,要他引以為戒,以社稷為重,方納賢妃。這大半年來,他費盡心思才讓朝局穩定下來,可朝中還是有些小勢力,他沒清除乾淨。剛好可以著此事,把他們清理掉。他知道綰綰跟著傾城她們出宮去了,才會毫無戒備的迎合著他們說話。
可誰曾想,綰綰竟然沒去!
出了御書房,他問過守門侍衛,得知蕭綰綰是往後宮的方向走的,於是直接追到了正華宮。到的時候,蕭綰綰正守著一大桌子菜,邊哭邊吃,模樣可憐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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