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到底是沒伸後,只安慰道:“許姑娘別怕,死的這人,賬就記在……”他原本想說記自己頭上,轉念一想,這樣的話,就等於許清歡欠了她的情。
許清歡的人情他要來沒用,乾脆的道:“就記在臨川頭上吧,等他回來,讓他處理。”
原本還在沉浸在自己殺人的情緒中的許言清,聞言愣了愣。
人命又不是酒菜,如何還能記在別人頭上?
她到底是個小姑娘,雖然做過許多在正常人看來出格的事,也比常人的膽色大幾分。可到底也只是個普通人,與墨青他們這些在戰場廝殺中出來的人不同。
衝動之下打死了人,她也害怕。
害怕歸害怕,可並沒害怕到完全失去理智。
她抬頭望向墨青。
墨青人上噙著淡淡的笑容,不像是在開玩笑。但是殺人償命這樣的道理她懂,莫說她與顧臨川其實根本沒有什麼,便是真正的夫妻,也沒有代她受過的道理。
“多謝貴人搭救之恩,人是歡兒殺的,要償命,自然也是歡兒償,與顧公子沒關係。”
墨青笑意更重。
“換成旁人,的確是與他沒關係,不過許姑娘的事,或許他很樂意來管。”說完,不等許清歡再開口,他轉身走了出去。
雲寒正往裡面來,還好兩人都是反應快的主,才沒撞到一起。
墨錦凰與顧傾瀾跟在雲寒身後。
見她出來,顧傾瀾問:“沒事吧?”
墨青雋雅的臉又添了幾分溫柔,輕聲道:“打死個人,沒什麼大事。”
這時,對門客人剛好出來,大概是聽到他雲淡風輕的說死了個人,登時驚得扭過頭看了過來。
墨青冷眸一掃,那人嚇了一跳。
趕緊扭回頭,催著房裡的人趕快走。
打架的事很快傳到了衙門裡,京兆尹陳亮親自帶著人過來查。
進了房間見打死人,剛想發脾氣,眼尖的瞥見了長身而立,站在一旁的墨青。
表情一滯,已經到了嘴邊的責問的話,硬是吞回了嗓子裡,上前跪地行禮道:“下官見過嘉王,不知王爺在此,多有驚擾,還望王爺恕罪。”
他一跪下,眾官兵齊齊跪了下來。
原本看到官兵來了之後又拼命叫囂的幾個男人,這下也全偃了氣焰。
連許言清面上也是一震。
她從前只知道這些人身體尊貴,可尊貴到什麼程度,她並不知道。見京兆尹行禮時已經吃了一驚,可聽到京兆尹說出“嘉王”兩個字時,她心中更驚。
難怪他能輕描淡寫的說將人命賬算到顧臨川頭上,他們是真的不怕死人!
墨青沒留意許清歡的表情。
他一手扶著顧傾瀾,淡淡的“嗯”了一聲。
饒是彷彿漫不經心的一聲輕“嗯”,這位上任不兒的京兆尹大從心中驟然一驚。
墨青是何人,他很清楚。
今天聖上唯一的弟弟,一個可以不必請旨,自由出入皇宮的人。
這種人,他怎麼可能不怕?
忐忑中帶著惶恐的目光向上望去。
墨青身後,還站著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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