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你醒醒，雲寒——”
墨錦凰急著淚水在眼中打晃，她的身體已經無礙了，所以隨行的人中沒有大夫。他們又在雪地中停著，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模樣，她除了幫他取暖，竟然沒有別的辦法。
“雲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醒醒好不好？”
“雲寒，你別嚇我——”
貼在他臉上的小手，不知何時也變得冰冷刺骨，她抽回來，用力搓了搓，又放回他的臉上。
眾侍衛守在馬車四周，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臉上全是擔心的神色。
雲寒不醒，甚至他們連在山上發生了什麼，都沒顧上問一句。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雲寒蒼白的臉上，終於恢復了一絲血色。
臉上，手上傳來一陣陣溫暖，他睜開眼睛才發現，她在用自己的身體，在幫他取暖。
下意識的，就要將手抽回來。
墨錦凰忙按住他的手：“你別動。”
雲寒道：“涼。”
墨錦凰搖頭，蓄在眼眶中的淚水被甩了出來：“不涼。”
見她哭，雲寒臉上添了一抹歉疚，眉心微蹙，很輕的聲音道：“對不想，害你擔心了。”還是將手從她懷中抽了出來，坐直身子，幫她擦去臉頰的淚水。
墨錦凰用力搖頭，“是我不好——”
話還沒說完，雲寒打斷了她：“你做的對，這是我們肩負的責任，無論有多危險，都是應該去做的。”
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
在山上出事那會兒，他幾乎以為，他再也不能回來陪他了。
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害怕。
不是害怕自己會死，是害怕他死之後，她會經歷他從前經歷的那種孤獨與疼痛，還有——悔恨。
還好，他活著回來了。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這片山坡上的積雪，別說雪沒停，就算是停了，怕是十天半個月的，也很難清理乾淨。想將糧食運過去，得另想辦法才行。”
墨錦凰抬頭看他。
“你先別擔心這些了，剛才在山上，出什麼事了嗎？”
她注意到他身上並沒有傷，可是剛才的情形，卻是嚇人的很。
雲寒揉揉她的發頂，“剛才出了點意外，現在沒事了。”怕她擔心，他又補充道：“我也沒受傷。”
“什麼意外？”能讓他傷成這樣。
“雪太厚了，根本看不到路，不小心從一個坡上滑上去，撞了一下。”
“有撞傷兒嗎？”
雲寒搖了搖頭：“沒事了。”
雲寒越是說的雲淡風輕，墨錦凰眼底的狐疑越重。
如果從雪地上摔下去，能摔到昏迷的程度，人肯定會受傷，可是他身上又沒有傷，這由不得她不疑心。
聲音加重了幾分：“雲寒——”
雲寒依然蒼白的臉上露出笑意，有意轉移話題：“下次再這樣叫，我不答應了啊。”
墨錦凰卻不是跟他開玩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她記得三年前，她剛剛回來，一心找他復仇的時候，他曾受傷昏迷過一段時間。而按他當時的傷勢，應當不會昏迷那麼久才對。
她一直懷疑，他受傷後也落下了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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