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成旁人,興許不知這裡面的緣由。
可鳳桓不是旁人。
他深知近來朝中發生的一切,也幾乎是瞬間明白過來。江牧是唯一一個去過柳州的朝中官員,眼前的人和身後這些黑衣人,極可能與柳州的事有關。
若是如此,他更不能讓眼前這個人死了。
眼見黑衣人再次揮刀砍來,他迅速扯著男人躲開。
飛起一腳踢在最側面的人身上,那人被踢飛出去,砸在後面黑衣人身上,呼啦啦倒了一片。
他不再戀戰,扛起受傷的男人即刻往外奔去。
黑衣人哪肯讓他們離開,爬起來窮追不捨。
鳳桓自己受了傷,又扛著一個與自己體重差不多的男人,自然走得不快。出了巷子沒多久,眼看就要被黑衣人追上。
他腦海中飛快的算計著巡城侍衛的時間與路線。
片刻後,咬牙往一處大道跑去。
宵禁後上街被官兵抓到是死罪,黑衣人沒想到他敢往大道跑,腳步一頓的功夫,鳳桓已經跑出去十幾步遠,馬上要轉進另一條路。
帶頭的黑衣人當即明白過來。
急聲下令,“他們要去找官兵,快追!”
黑衣人這才加快速度,追了過去。
按鳳桓的算計,再有半盞茶的時間,巡城官兵就會到前面那條路上,他們只要扛過半盞茶,等官兵到了,就脫險了。
可是這半盞茶,又談何容易?
黑衣人已經猜出他們的想法,必然會在他們轉到大路上之前解決他們。
“你放下我吧,這樣我們誰都逃不掉。”肩上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努力抬起頭來,對著鳳桓說了一句話。
鳳桓堅定的道:“你不是要去見江大人?見到他之前,我不會讓你死。”
那男人怔了怔,似乎是在震驚於他提起江牧時那股子熟悉又淡然的聲音,彷彿兩人很熟悉。片刻後,又有些瞭然。
他是在聽到他提江牧之後,才果斷的帶著他離開。
又是這個時辰出門,想來也是朝中官員。似是暗中鬆了口氣,極微弱的聲音道:“人認得江大人,那再好不過了,柳州百姓,就拜託你了。”
手扶在鳳桓肩上,緩緩用力。
鳳桓瞬間察覺他是想從他肩上下來,沉著聲音警告:“你再不保持點力氣,我們才是真的誰也走不掉。”
以前別說背一個人,就算背上兩個人,三個人,他也能健步如飛。
可如今,身上彷彿扛了半座山,壓得透不過氣來。
就差二三十步了,卻好像隔著十萬八千里。
到底,是被黑衣人領先一步,將他們圍了起來。
黑衣人明顯比從小巷中出來的時候多了不少,可能是埋伏在附近的黑衣人都出來了。
夜色昏暗,刀光冷寒。
鳳桓已經將受傷的男人放下。
黑衣人與剛才相比只多不少,以他現在的狀況動起手來,他實在無法照顧到他的安危。反倒是他受了傷,黑衣人又沒打算要他的命,站在一旁比較安全。
帶頭的黑衣人站在十步外,笑得猙獰:“想逃,做夢吧!”
這時,不遠處響起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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