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凰站在門口。
進來之前,她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勇氣,來面對自己的父母了。可當她看到父親溫暖寵溺的笑容時,心還是猝不及防的疼了起來。
心中高高築起的城牆,在這一刻,全線崩塌。
“爹爹——”“對不起”三個字沒說出口,淚水滾滾落下,聲音變得哽咽。
墨戰華伸手揉了揉她的長髮,“傻女兒,哭什麼?臉哭花了,可就不漂亮了。”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側身,讓他們進了門。
“侄兒拜見伯父。”雲寒行禮。
墨戰華扶住了他,“外面人多眼雜,先進屋再說吧。”
雲寒聽話的進了屋。
雲七和時夏兩人相視一眼,默契的守在了門外。
門掩上,墨錦凰緩緩走到母親面前。“娘——”喃喃的聲音,帶著愧疚,怯意與不安。
“傻孩子,這麼久了,如何也不知給家裡來封信?可知道爹孃擔心你嗎?”鳳清瑤心疼的拉過她,打量著她現在的模樣。
落下的淚水浸溼了紅妝,那份蒼白更加的明顯。
“爹,娘,對不起——”話音落下,重重的跪在了父母面前。
她對不起那些翹首以待,日日夜夜盼著親人平安歸來的將士們的老人、孩子、婦女;對不起爹孃對自己的信任;更對不起那些無辜死在戰場上的將士們——
那麼多人死了,可是她還活著。
她知道“對不起”三個字太輕,太微不足道,甚至無法抵消她絲毫的罪過。可此時,除了“對不起”,她不知該再說什麼。
這一年多,對戰王軍的愧疚,始終壓在心頭,壓的她透不過氣來。
雲寒也在她身邊跪了下來,目光堅定,“伯父,伯母,此事因我而起,你們要怪,要罰,都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吧。是我沒用,沒能救下戰王將士,更沒能保護好夭夭。”
“此事不怪你們,都起來說話吧。”墨戰華道。
鳳清瑤心疼女兒,急急的拉起了她,焦急的眸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夭夭,你先告訴孃親,你是哪兒受傷了?好好的身體,怎麼變得如此弱不禁風?”她的女兒,雖不說力拔千鈞,可也絕不是不一般人能比的。
怎麼一年不見,竟然會弱的連劍都拿不起來的模樣。
想起戰場上,雲寒弓箭瞄向她的那一刻,雖然相信他是出於無奈。可是記起來,心中還是無法控制的疼。
若非那兩箭,她斷不可能被那些越西士兵刺中。
不想讓父母記恨雲寒,也不想讓他們更多的心疼,墨錦凰搪塞道:“就是在十里天戰場上,受了一點傷。”
“一點?!”鳳清瑤惱火,這女兒是當他們是傻子嗎?
“一點傷,怎麼可能傷得如此嚴重?”
“是巧合,剛好傷到了筋脈,很難恢復——”母妃與父王都是絕頂聰明的人,她也知他們難糊弄,可是讓她說是被雲寒傷了,她如何都不願意。
看出來她不肯開口,鳳清瑤目光望向了雲寒。
“寒兒,你來說。”
雲寒垂下了眼睛,再次跪到了兩人面前,“是我傷了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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