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縱醒了?”墨錦凰心中一喜,顧不上再與鳳桓爭論去留問題,飛快的奔向屋外。
“夭——”鳳桓險些喊錯,急忙改了口:“凌姑娘,等等我。”
三步並作兩步追了過去。
墨錦凰進屋時,大夫還在,大概是被她臉上的鬼面具嚇到,一臉驚恐的起身,把床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他怎麼樣了?”墨錦凰緊張的開口。
“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大夫低著頭,不也去看她的臉,忐忑不安的聲音道:“不過他身上傷口實在太多,且有多處已經化膿感染,若不及時醫治,便是熬得過這幾日,以後也不好說啊。”
聞言,墨錦凰眸中湧上悲傷。
“你們都下去吧。”鳳桓開口,讓屋子裡的人都退了出去。
聽到聲音,百里天縱往這邊看了過來。
看到墨錦凰的一瞬,空洞的眼眸中,添了一絲光亮。
“夭夭,是你嗎?”
落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掙扎著想要起來。
墨錦凰摘下面具,幾步上前,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別動,傷口會疼。”
那夜在天牢中,她就知道他一定受了極其殘酷的刑罰。可如今近距離的看清他的臉,才知道,他受的傷,遠比想象的更嚴重。
臉上、手上,觸目所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面板。
心疼的窒息。
握著他的手,不停在顫抖。
“別哭,我這不是沒事嗎?”百里天縱想要幫她擦眼淚,手抬了幾次,都沒能夠到她的臉。儘管如此,傷痕遍佈的臉上,還是露出一絲欣慰的笑。
唇角輕啟,卻是縹緲無力的聲音道:“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
墨錦凰哭得更厲害了,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如果不是她出的餿主意,他怎會帶兵出征?又怎會成為階下囚?如果不是她,他還是西涼城中那個風華絕代的妖孽少年,那個只識煙花不識愁的少年。
“傻丫頭,說的什麼話?”百里天縱依然笑著。
可他越是笑,她淚落得越急。
半年,這半年多來,他被囚在牢獄之中,日夜面對著酷刑折磨,他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想到這些,她恨不能現在就去殺了雲寒!
鳳桓站在她背後,體貼的沒有打擾。
一直到墨錦凰情緒穩定下來,他才開口:“世子,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西涼軍和戰王軍,會真的動起手來?”
提到此事,墨錦凰也從悲傷的情緒中驚醒過來。
不解的望著百里天縱。
“十里天一役,你去了哪兒?”
百里天縱眸中,多了幾許茫然。
“你們說,那天西涼軍與戰王軍真的打起來了?”倏的一滯,他忽然想起什麼,變得異常緊張,“傷亡情況如何?”
“你一直都不知道這些嗎?”墨錦凰問。
這是她意料之外的。
天縱不知兩軍交戰,也就是說,在開戰前已經被抓走了。
雲寒,你真是演的一手好戲。
虧她那時還在與他商議誰先出兵,他卻已經設下圈套,只等著她擺好姿勢,往裡面跳。
正想再問一問誰抓的他,忽然外面傳來一陣躁動。
京九衝了進來。
“大公子,凌姑娘,官兵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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