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凰怔住了。
如遭雷擊般,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安和——
她是安和,她說她叫安和,那就是皇帝自小寵在手心裡的安和公主。可安和公主在這裡,那個嫁給雲寒的女人,是誰?
“你怎麼了?”安和公主問。
墨錦凰木然的搖頭。
這時,守在不遠處的尋雨小跑了過來,“小姐,夫人喊您回去了。”
“來了。”墨錦凰匆匆站起了身:“公主,臣女得走了,告退。”福了福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安和公主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她遠遠的喊。
墨錦凰腳步頓住,她這個身份,告訴她似乎有點尷尬。片刻思量,扭過頭,微微一笑,道:“我叫夭夭。”
“夭夭?”碧色的眸中帶著疑惑,似乎在奇怪怎麼會有這樣的名字。
墨錦凰沒解釋。
關於這個名字的來源,怕要講好久才能講得完,她沒有那麼多時間,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進到廣閏殿才發現,不知是否因為立了戰功,她的座位比原先靠前了。
她是唯一一個被安排在中殿的女眷。
抬眸望去,雲寒在主殿,與她之間隔著五個人。
不知他是否知道,自己府中那個安和公主是假的。也許對他而言,公主是真是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駙馬這個身份。
雲寒剛好往這邊看過來。
四目相對,他深不見底的眸中,是她看不懂的黑暗。
奏樂聲響了起來。
在殿外恭候多時的舞姬湧入大殿,甩起長長的煙袖,翩然起舞。輕飄飄的身影擋住視線,墨錦凰又向高處的裴西元看了一眼。
他正在與人對飲。
心中隱隱覺得不安,裴西元費心思準備了這場中秋宴,總不會只想熱鬧一下吧?
低頭端起一杯茶淺酌,等著皇宴結束,好早些回府。
一支舞結束,裴西元叫了聲“好”。
陰鷙的眸在殿中繞了一圈,最後落在凌楷淵身上,“朕聽聞愛卿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日仲秋盛宴,可否請凌姑娘來給朕助助興?”
凌楷淵一臉為難,“皇上,小女重病初愈,您是知道的。”
“那跳舞就算了,不如彈只曲子吧。朕以前曾聽有支曲子名‘清風頌’,就來這個吧。”
皇帝這話一出,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面面相覷。
請人上臺助興,都是人家會什麼演什麼,哪有指定節目的?萬一這指定的節目人家不會,豈不尷尬?
眾人不由猜測起皇帝的用意。
“皇上,”墨錦凰從案前站起了身,微微一福身,道:“臣女愚笨,實在不知皇上說的清風頌是什麼譜子。”
“那朕問你,你可懂得音律?”
墨錦凰犯了猶豫。
說懂吧,他肯定沒揣著什麼好心思。
說不懂吧,他肯定也不信。
“臣女只與家中琴師學過一二,算不得懂。”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學過就好。”裴西元大笑,“昨日有人送了朕一張曲譜,那就請凌姑娘來演奏吧。”說罷,拍拍手,命人搬來了九絃琴。
又有侍者拿了琴譜給墨錦凰。
看清琴譜上面的內容時,墨錦凰倏的一驚。
這哪是新譜的?
明明是當年母妃手中的曲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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