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才是主帥,你問他做什麼?”尋雨不悅,對著孫城琥兇道。
孫城琥腦子有點懵。
王爺便是王爺,便是沒有主帥之職,好歹身份地位也擺在那兒。眼前一個小小親衛,竟敢用這種語氣說話!
難不成,這女帥的位份還能比王爺高?
“她說的對,本王只是副將,一切要聽從主帥安排。”雲寒幽幽的道,清貴高華的聲線裡,聽不出情緒。
孫城琥傻眼了。
這麼慫的王爺,他還是頭一回見。
墨錦凰聞言,向雲寒看了過來。
他站在垛口邊,深不見底的眸望著城下,風吹起他鬢角的發,飄飄蕩蕩。恍惚中,她看見他們第一次並肩出征時的模樣。
他一如此時這般,站在城樓上,長身玉立,凝望著城下的敵人。
眸仁也是這般深不見底。
她一直奇怪,他年紀小小,為何眸仁如此深沉?
後來才知道,他的心中藏著太多的算計。那算計就如同一張無法遮擋的天幕,掩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澄澈清明的東西。
可憐她這麼多年後,才明白過來。
“還不快去辦?”尋雨的催促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是,末將這就去。”孫城琥道。
“告訴他們,過幾日便能回來了,不用帶太多東西。”墨錦凰開口提醒。
“遵命。”孫城琥皺著眉頭下去了。
三日後,孫城琥將金門關所有百姓,全部轉移到了關內。
墨錦凰不知他是怎麼辦到的,總之這幾日,時不時就能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號。從街上走過,盡是揹著行李包裹,拖著老人孩子,面目悲痛的百姓。
有條件的人,連桌椅床榻都搬上馬車的。
生生像是在搬遷。
不過無論孫城琥是怎麼做的,到了第四日早上,街上再見不到一個人了。
墨錦凰從軍中營哨塔上下來,在京九耳邊吩咐了幾句什麼。
“屬下明白。”京九欠身行禮,退下了。
一個時辰後,整個金門關大街小巷掛滿了招魂幡,白茫茫一片,蕭寒肅穆。幾乎是同時,西涼大軍展開了進攻。
五萬將士架著雲梯、衝出浩浩蕩蕩的衝了過來。
喊聲震天。
幾個來的城樓上,望著遠處山嶽城牆般向前推進的西涼大軍,孫城琥心中十分沒底。
“凌帥,打還是不打?”
可看西涼軍這勢頭,就算他們不想打,對方也不同意啊!
免戰的牌子掛了半個多月,西涼大軍早就養足了精神,只等著這一場惡戰了。
墨錦凰與雲寒並肩而立,眼睛不約而同的望著前方。
她不開口,急壞了孫城琥。
“敵人就要打過來了,您到是說句話啊。”兵臨城下,他們連迎戰的準備都沒做好,西涼軍要是衝進來,他們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傳令下去,開城門。”墨錦凰道。
“啊?!”孫城琥又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時半會沒理解墨錦凰這句話的意思。
“我家小姐說的是,讓你去把城門開啟。”尋雨重複了一遍。
孫城琥:——!
看看墨錦凰,又看看一語不發的雲寒,心道:你們是西涼皇帝派來的援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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