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看著剛剛打得難分難解的兩個女人,現在一路小跑,還時不時的咬了幾句耳朵的女人,嘬了下牙花。
要麼說女人的臉比猴屁股還善變,真是。
吃瓜群眾也沒走,都想看看這兩女人賴賬嗎?
二流子躲在暗處,看著鍾嬌肆無忌憚明媚自信張揚的樣子,有些發愣,其實在他看來,這樣的姑娘不用水性楊花,也能嫁到衣食不愁的富裕人家。
這姑娘看著笑呵呵的,可是二流子能感覺到鍾嬌的眼裡和嘴巴都能掛一串川中大辣椒了。
眼神火辣辣的爆,
嘴巴也是爆。
二流子打了一個哆嗦,還好,一顆牙而已,改天鑲個金的就更好看了,也就是幾塊錢的事情,但十塊錢,他可從他媽那裡搜巴不出來。
現在,二流很慶幸,他只是丟了一顆牙。
別人卻是丟了十塊錢,比他丟的還多,而且破的相也比他嚴重。
一個小時後,
寡婦和大媽並肩走來了,雖然腫臉板著,但是臉上的那股暴躁氣總算是息了大部分。
鍾嬌咪了眯了眯眼睛,打量著前來的二人,拿十塊錢,幾分鐘就到家了,來回最多十分鐘,而二人用了一個小時,
老鼠打個洞也用不了一個小時。
說明什麼,
說明這兩人的錢比老鼠洞還不好挖,呵呵。
“你說,打了欠條,她會還咱們不?”
“她敢不還,我撓死她!”
“反正就是她,她敢不給我們。”
“對,敢不給我們,我們就告訴鍾嬌是她傳的,我看她就是嫉妒。”
“對,就是嫉妒!”
“以前看不上,現在看上吃不到嘴裡,可不是急眼了。”
鍾嬌耳朵靈氣,聽著二人一邊摸口袋裡的錢,一邊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仿若一對親密無間的姐妹淘。
渾然想不出來,一個小時前,兩人還打得你死我活。
當然其它吃瓜群眾是聽不到的。
只當兩人同時記恨上了鍾嬌了,逼不得已握手言和了。
二人死死的拽著票子,就是不願意撒手,跟割了心尖肉似的疼得臉上的腫肉直抽抽。
“謝謝,如果扯壞了,得重新賠錢。”鍾嬌笑呵呵的說著。
聽到還要賠,寡婦和大媽均愣了下,鍾嬌趁著二人發呆,直接順手,嗖嗖,以極快的速度抽走了她們手中的票子。
賠了錢,
大家意猶未盡的吃完瓜,還有點不捨得。
二流子蹲在樹後,被一群黑花死蚊子叮了又叮,都渾然不覺。
就這麼輕巧的賠錢了?
鍾爺爺鬆了口氣,孫女下鄉後還是厲害了,厲害了好,能照顧好自己。
村長見事了了,也趕緊腳底抹油跑了,生怕再惹出事端,他就想好好的吃個飯,然後好好的掛一年流動紅旗,咋這麼難呢。
人群漸散,
鍾爺爺和鍾嬌一前一後的朝家裡走去。
路上,鍾爺爺沒說話,
鍾嬌也沒有說話,
但是臨到家門口前,鍾爺爺還是扭過頭,拍了拍鍾嬌的肩:“想做什麼就去做,萬事扭頭,爺奶都在。”
“嗯。”鍾嬌點頭,嗯的聲音有一點鼻音。
她垂眸掩下眸底的溫馨與感動。
把後背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待鍾爺爺轉身,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她的爺爺瞭解她,
進了屋子,鍾奶奶的飯菜已經做好了,只消看了一眼,鍾嬌的眼睛就刷的亮了,
嗯,還有一直喜歡吃的小卷粉兒。
好吃!
所以,大家吃得不亦樂乎,一時忘記了今天的糟心事兒。
三柱悄麼麼的趴在牆頭,眼睛裡都是迷茫,按理說鍾嬌聽到這樣糟心的流言,不應該是弱弱的哭嗎,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
雖然,
他知道他媽造謠了,但左邊是母親,右邊是心裡頭裝的人。
他怕他媽哭,哭得他都不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躲廁所去。
但,他又怕鍾嬌難過,唉,
天底下,做了一個三全的好男人就挺難的,他趴在牆頭張嘴嘆了口氣,
啪嗒,
一坨鳥屎從牆邊的樹杈子上掉下來,一下子掉進了他的嘴裡,
噗嗤!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