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鍾爺爺拉著鍾家父子準備住四合院,畢竟是鍾嬌買的房子,怎麼也得讓人家哥哥人家爹住下。
嬌嬌不好開口,他開口好用。
但鍾嬌沉默了。
鍾清修知道嬌嬌還是沒有想認回自己的打算,何況自己的身份對嬌嬌來說無益,所以便對著鍾爺爺抱拳,誠懇道:
“鍾大叔,別勉強嬌嬌,這是我們做父母的失職與無能,所以,我們沒資格要求嬌嬌如何。”
“請您也理解一下嬌嬌。”
“再說,我這樣的身份會給嬌嬌,還有阿年添麻煩。我們還是不要住下了。”
鍾家在京城也有一號,萬一有人認出自己。
還會給嬌嬌添麻煩,
他不想。
鍾爺爺拍拍鍾清修的肩,點點頭,他有些理解鍾清修,但更多的是理解鍾嬌。
鍾清修就要走,
這時,鍾嬌想了想,上前攔下他們,犀利的眸子讓人無所遁形:
“你們打算去哪裡住?”
鍾之宴趕緊解釋:“去招待所,沒人的時候,讓爸進屋和我一起住就行。”
鍾嬌抱肩冷眼看著鍾之宴:
“天天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連介紹信都不用?”
鍾之宴趕緊解釋:
“不是,妹妹,我給爸弄了一個身份,只不過是我們村的,但是村長不讓我爸來京城,怕出事,就沒敢給開介紹信,所以……”
鍾嬌挑眉:“所以……你們扒火車來的?”
這兩人是真敢。
鍾之宴拼命搖頭:“不是,不是,我們和火車燒煤的老楊認識。”
“老楊這兩天有些不舒服,正好,我們賣了藥給他,還藏在他的鍋爐室,一路幫他燒棍,也就頂了過來。”
鍾嬌扭過頭去,眼圈有些發紅。
她在不知情的情況,沒有想到她的便宜爸和哥哥會為她做如此之多。
他們家本該是圓滿。
但,各奔東西。
“這裡有廂房,你們住幾天吧。”鍾嬌一句話就決定了二人的事情。
鍾清修想拒絕,不想給嬌嬌添麻煩,還沒張嘴,就給鍾之宴擠眼睛擠回去了。
顧時年暗戳戳的感覺到了小嬌妻的威力。
以後保證不犯錯。
反正,以後,他不想睡鍋爐房。
鍾嬌帶著鍾清修,還有鍾之宴進了廂房。
廂房,一條炕,
櫃子,桌椅也很齊全。
鍾之宴摸著紅色的窗欞笑了笑,這個四合院買的可真好。
妹妹真厲害。
顧時年扛著一些柴火進來,準備先幫著燒燒炕,不然,這裡的晚上太冷了,炕上冰涼冰涼的。
他點著炕。
鍾嬌扭頭看了眼顧時下,下巴指指門口。
顧時年秒懂,迅速對著鍾之宴說:“你來燒柴,我去爺奶那裡幫忙。”
現在,他也不敢喊大舅子,萬一鍾嬌不樂意,不讓自己上炕就不太好了,何況新婚生活還沒有渡過一週呢,他還處於新婚燕爾階段。
廂房屋中,只剩下鍾家三人,
鍾清修緊張的站起來:“嬌嬌,對不起,是我執意要來的,你別怪你大哥。”雙手不停的摳著褲線。
他真的比較在意這個女兒。
他們的無能造成了兒女的得而復失,他們不配找回女兒。
“我不怪你們,你們好好在這裡休息幾天,四處轉轉。”在火車上兩父子估計也沒休息好,她能看到鍾清修眼裡的雀青。
她能看到他們是在別的地方又換了衣服的。
並沒有破破爛爛的來家裡,不想讓顧家人看不起。
一此細節就可以知道誰的心裡是否有你?
其實她不在乎外表這些,這個年月穿補丁的破衣服,很常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想了想,
鍾嬌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說出溫淑儀的下落。
她想著試探問一下。
“那個,溫淑儀最後葬在哪裡了?”鍾嬌很憂心的看著鍾清修。
一是怕鍾清修太過難過,然後就是激動。
“我給她立了一個衣冠冢,她人真的葬在哪裡,我不知道……”鍾清修一聽女兒提想溫淑儀,眼圈立刻都紅了,雙手攥拳狠狠的捶打著自己的腿,砰砰砰,一下接一下的。
萬里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