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隊長之前已經讓兒子提前準備柵欄門了,就是擔心人一請過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豈不是得讓老薑抓住了自己的小尾巴。
這可千萬不行。
“鍾知青,不客氣。”齊隊長伸手示意鍾嬌可以進去瞧瞧。
副隊長跟在齊隊長身後,眼珠子暗了暗,起先,他兒子結婚,曾是向老齊借過這個村子裡的房子,結果,老齊沒肯借。
不肯借給自己罷了,沒成想,
直接借給一個剛見面的外人,是不是瞅著人家姑娘漂亮?
真是野豬想姑娘,逮屁吃呢。
“齊隊長,這不好吧,村尾那裡不是有一間地窩子,其實鍾知青也可以直接搬過去住。”副隊長提議了另外一處住處。
齊隊長皺了眉,然後擺擺手:“那裡多久都沒有住人了,又潮又破,不行。”
他拒絕了副隊長提出來的建議,還瞪了一眼副隊長。
副隊長壓下舌尖想再冒出來的話,悻悻的閉了嘴。
“你們也趕緊去挖自家門前的陷阱吧。”齊隊長讓隊部裡的幹部也都散了,各回各家去幹活兒去。
畢竟也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鍾知青,走了這麼久,你也累了,去屋裡炕上坐坐,上面有一床被子,如果不嫌棄,你就將就著用用。”齊隊長看了眼自家的地窩子。
他也得去挖去。
他不禁後悔起來,應該挖之前最老式的地窩子,直接掏一個洞就行了。
現在鋪了雜草還有野茅,居然還不能結實的擋狼了,他這個悔啊。
但是那樣挖出來的地窩子,太潮了,住時間長了,胳膊兒腿兒的身體也受不住啊。
“嗯。”
“我給你送點飯過來。”齊隊長瞅著到了飯點,得想著趕緊給鍾知青弄點吃的過來,然後大家再一起幹活兒。
“不……”鍾嬌拒絕的話還沒說完,齊隊長就跑了。
走得賊快。
鍾嬌嘆了口氣,這人還怪風風火火的。
估計是怕挖陷阱耽擱時間吧。
她噌的一下子跳到了地窩子門前,徑直走了進去。
屋裡的炕是新盤的,乾透了。
泥巴里還糊滿了野乾草,應該是透氣的。
屋裡還有一個櫃子,木質很粗糙,花紋也很簡陋,不過,看著挺好,透著一股子純樸。
還有一張桌子,
桌子的毛邊還沒有剃乾淨。
是一個十成新的地窩子。
咚的一聲,
有人跳到了地窩子門口,鍾嬌以為是齊隊長過來送飯的,並沒有以為意,還揹著身子繼續欣賞這間地窩子。
後面一聲冷笑聲傳來:“哼!”
鍾嬌感覺不對勁兒,她噌的扭過頭,一眼就看到一個戴著花頭巾的中年婦女。
個子不高,沒有一米六。
矮墩墩的,
腰圍也很粗,和胸圍差不多,也和屁股圍差不多。
臉上也很粗糙,兩個臉蛋子上一塊一塊的。
正拍著身上的土,甕聲甕氣道:
“你知道不知道,這裡是齊隊長兒子的婚房?你怎麼好意思住這裡?”
反正,
她兒子借不到,這姑娘也休想借到,憑什麼?
沒錯,這人就是副隊長的妻子,
就住在這新地窩子的隔壁。
鍾嬌看了眼這婦女,輕哂一聲道:“嬸子,我怎麼不好意思住這裡?這是齊隊長親自邀請的,又不是人家,你家是屬黃河的嗎,管得夠寬。”
“你個丫頭片子!太氣人了!”胖婦女氣得夠嗆,整張臉都跟著顫悠悠的。
四方大臉,顴骨也不低。
“行了,如果你覺得命不重要,就趕緊去挖陷阱防狼偷襲吧。”鍾嬌看著眼前的胖大嬸,心下腹誹,
不要命,還非得逞嘴舌之快了。
“你你你!等著!”胖大嬸聽到狼,臉色更差了,提著裙子,嘰裡咕嚕的爬上了地窩子上面,噌噌噌的朝著自家跑去了。
鍾嬌聽到跑了幾步,胖大嬸就像跑到自己家似的,停住了腳步。
然後,是胖大嬸和一家人說話的聲音:
“挖陷阱?”
“當家的,到底聽不聽那個黃毛丫頭的,挖不挖?”胖大嬸好像在問自家男人。
“煩不煩,挖吧,不要命了!”剛剛離開的副隊長煩躁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