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嬌從隨身的綠挎包裡掏出紙和筆,坐在炕頭的,趴在炕桌上,刷刷刷的畫了起來。
山脈,
兩處山脈,
還有第一處山脈上的潭水,還有人拉著潭裡的水下山。
明顯第一處山脈是玉峰山。
姜援朝看了眼鍾嬌畫得圖還是不錯,他指著玉峰山,呵呵笑了笑:“畫得不錯,這是玉峰山,附近幾個村,還有其它公社的都來這兒取水喝。”
鍾嬌點點頭,又繼續畫了起來,
畫的是玉峰山的北面山脈,山腰處,千里綿延,層巒疊嶂。
山頂上則是另一派景象,白雪皚皚,終年不化。
據老一輩人說,山頂上還有一處天池,天池呈黑色,據說是深不可測,扔進一塊石頭,根本就聽不到迴響。
深得可怕。
畫完,
姜援朝愣了下,然後點點頭:“這是阿山的分支,山腰綠色繁茂,山頂積雪終年不化。”如果玉峰山的潭水,擱不住造的時候,他們只能前往阿山分支,在山腰處取水了。
上邊是上不去,那是積雪,爬也爬不上去。
太滑,
更容易出事。
一個人爬上去都容易出事,更何況是揹著水,那不是明擺著是送死麼?
“鍾知青,你是不是想提前從阿山分支取水?可這太也危險了。”是的,去那裡不用排隊,不用等待。
但是路程更長,
且不說來回需要三天的時間。
就是取水也更危險,畢竟他們附近的村民也沒有爬過阿山分支,據說山上毒蛇多,當年有人爬在這裡躲避土匪,結果被咬死了。
全身腫得跟個發麵饅頭似的。
“是的。”鍾嬌沒有否認。
姜援朝的眉頭皺著更深了,他彈了彈菸袋鍋上的菸灰漬,搖搖頭:“鍾知青,這且不說行程,單說這山上瑇蛇猛蓋出沒,我們也是危險重重。”
鍾嬌挑挑眉,她不太清楚這座山的具體情況,
但聽姜援朝一說毒蛇猛獸,就知道這裡的山難爬,還更危險。
“村長,哪裡取水都是危險,如果我們把水的問題徹底解決了,我們再也不用喝口水就要付出生命了,大虎還在醫院,如果不解決,會有越來越多的家庭面臨這樣的處境。”鍾嬌輕聲而談。
只是在陳述事實。
有困難也得上。
沒水是死,
面臨毒蛇猛獸,如果方法得當,他們就不用死。
她是這樣想的。
姜援朝沉思一會兒:“鍾知青,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了,你把圖畫完,然後給我們講一講吧。”
如果能讓這方圓的百姓喝上水。
幾隻毒蛇猛蓋怕什麼。
弄死就行了。
人還能用尿憋死,
況且,他們現在都沒有尿了。
總是滴嗒幾滴就沒了,實在是缺水。
鍾知青看著姜援朝帶著姜二虎離開了地窩子,便專心致志的畫起來,十幾分鍾後,她就畫了一張草圖出來。
“村長,二虎,嬸子,你們都可以進來。”鍾嬌伸伸胳膊,舒舒懶腰。
“怎麼樣了?”姜援朝三步兩步衝進了地窩子,然後把桌上的圖紙拿了起來,當他看到內容的時候,心下大驚。
不過,這樣的工程過於浩大,他得仔細想想。
看看有沒有疏漏的地方。
姜二虎看著圖紙,眼中流露出驚豔,“鍾知青,你畫得真好。”
他們村有了鍾知青這樣有文化有心懷的知青,簡直太難得了,他都想把他哥哥姜大虎薅過來了。
可惜,他哥哥腿斷了,不知道能不能癱了。
哎。
“嗯,這工程有些巨大,可是這是利千秋萬代的事情、”鍾嬌把事實分析給姜援朝,做這樣的工程,一時確實耗費人力物力財力。
但是利於長遠。
這也是她把圖紙貢獻出來的原因。
昨天晚上,她畫了一幅給了顧時年, 同時,讓顧時年說動部隊的領導,一起參與這樣的世紀工程,解決老百姓的飲用水問題。
姜援朝眼圈泛紅了。
這樣的奇思妙想簡直堪稱大膽。
“如果天池的水流光了怎麼辦?”姜援朝有些不太放心,雖然他不懂,但不妨礙他虛心的問。
“流不光,那裡有植被吸附水分。”鍾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