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不是說了,別叫夫人與金……”
“別廢話,治好就走。”
姜琳琅迷迷糊糊間只聽到門外,容珏陰冷低沉的聲音,以及一個聽著有些陌生的男聲在對話。
“嘖,行吧,屬下就走。索性夫人只是受了點輕傷,精疲力盡才致暈倒。好好歇兩天就好了。”那陌生的男子語氣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悠閒,輕飄飄地說著,完全不像是容珏的屬下該有的態度。
隨即,容珏冷漠平淡的聲音響起,“囉嗦。”
姜琳琅動了動手指,微睜開眼皮子,只覺得渾身都疼得厲害,使不出力氣來,微呻、吟了一聲。
外間兩人立即止了談話,容珏推了門進來,帶來外頭寒涼的風,只一瞬又因為他反手合上門而避免了冷空氣進來。
屋外的暗七:……
寒風中瑟瑟發抖。
而屋內,一片溫情。
默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七的聲音絲毫沒有壓低,問一旁同樣在冷風中的暗一,“可憐單身漢啊……”
說完,還頗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暗一面無表情地掀了下眼皮子,“恩,你可憐。”
腳下一頓,被噎得無話可說的暗七:“……”
被主子夫人虐就算了,還要被兄弟排擠?算了算了,回宮折騰皇帝老兒去==
“容珏……剛剛那人,我是不是見過?”姜琳琅乖巧地躺著,一動不動,只微睜開一雙眸子,虛弱又恬靜地望著走過來的容珏,輕聲問道。
她聲音沒有往日的活力,想也是,那金廣茂不說武功多高強,但那一身的蠻力,她能贏,也是之前堅持練耐力有所成效的緣故。
走到床邊,坐下,容珏淡淡地瞥了眼她蒼白虛弱的臉色,不動聲色地伸手將被子往上拉了下。
陰冷的面容上劃過一絲陰沉,“莽撞,冒險。”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叫處於暈沉沉的姜琳琅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這是說她對付金廣茂的事……
略心虛地舔了舔乾燥的唇,眼神縮了一下後,明明虛弱著,還能笑嘻嘻地說著好話,“你生氣了?下次不會了,我有分寸的,不會出事。”
“分寸?”容珏看了眼她乾燥的唇,起身轉身給她倒了杯水,又坐下,遞過去,“你有麼?”
被無情吐槽的姜琳琅噎了下,乖乖不反駁,眼睛卻看向他手裡的水杯,“沒力氣拿不了杯子。”
說著,眼巴巴地望著容珏,眨了下眼睛,再眨了下。
容珏:“……”感覺一下子沒了氣焰怎麼辦。
他還不知道,這叫被賣萌萌到了。
嘴角微抿,一手掌著她後腦勺,扶著人起身坐好,另一手握著杯子,動作僵硬不大自然地遞到了她唇邊。
眼睛看向別處。
姜琳琅眼角瞥見他微紅的耳朵,不禁抿唇無聲地偷笑,隨即垂下腦袋,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地抿著水。
“我想起來了,剛剛那個人,是宮裡的那個道長?!”喝了點水潤了唇喉,姜琳琅軟軟地靠著枕頭,面色還是蒼白如雪,但眼睛雪亮,忽而一睜,道。
容珏側眸,看了眼她水光瀲灩的唇,將杯子擱置一側,輕抖了抖自己的衣襬,一手捏了捏眉心,懶洋洋地嗯了聲。
算是回答。
“他是你安排在宮中的眼線?”姜琳琅恢復了些許氣力,因為好奇心整個人顯得精神不少,她一邊觀望著容珏的神態,一邊繼續自我判斷地說下去,“之前皇后找我麻煩,就是他找人支開我的。等等,他一個道長,怎麼會住在皇宮中的冷宮?還……那麼年輕?”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裡寫滿了驚奇和感興趣,容珏對於這麼活力四射的姜琳琅還是無法抵抗的。天知道,她虛弱地靠著他,被他抱回來那蒼白可憐的樣子,叫他心裡一瞬間,有多想折返回去,將金廣茂一行人,碎屍萬段。
他的人,他的東西,他沒有動,其他人就沒資格去碰。
一瞬的殺意席捲,飛快又斂去,他若無其事地回答姜琳琅的問題,“暗七,是除了憐貴妃以外,我安排的另一枚棋子。比憐貴妃作用還大。”
姜琳琅滿眼的驚奇,比憐貴妃還大?楚憐兒可是已經很能耐了,短短的時日內,便爬上了貴妃之位,威脅到皇后的地位。將皇帝老兒迷得五迷三道的。
那個看著分外不著調的道長,也就是暗七,能教給容珏那樣不靠譜追妻法子的人,怎麼也不像是會有大作為的樣子==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