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領了命令,立即帶著暗四暗五兩人,追查姜琳琅的下落。
容珏起身,看著窗外的白雪,眼神有幾分幽深。
微微伸手,從懷中拿出一枚香囊,那是黑風寨時,姜琳琅落下的。包括她腰帶上的配飾珠子,也被他放進這香囊中,貼身保管。
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要這麼做。
和那套其醜無比的杯具一般,他一再為了姜琳琅做莫名其妙的事,無從查證他的行為動機。
但是他確定,他對她是不同的,她之於他,是有些重要的。
可她好像並不滿意。
到底哪裡出錯了?
一個時辰後,長青道長也就是暗七,從丞相府——容珏的書房密道出來。
“主子。”暗七將兜帽取下,露出面容來,見容珏穿著單薄的紅袍坐在書桌後,先是拱手行了個禮,隨即有些好奇,“何事這麼急著傳召我?”
他在容珏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打量著對方的神色。
容珏冷著臉,抿緊唇線,眉頭擰得死死的,忽然,他沉聲道,“暗三,迴避。”
屋頂的暗三:“……”
收起好奇心,立即退遠些,迴避了。
就連暗三都不能聽的事?暗七一臉的凝重嚴肅,正襟危坐,心想——
是要密謀什麼重大的事,一定是!
緊張之餘,暗七身體內的血液沸騰無比,他很是激動和期待,來點刺激的。
只是……
一盞茶時辰後,他聽著寡言的主子冷淡又陰鬱地說著話,面色卻越來越古怪。
到最後,他不禁從“???”和“!!!”變為“……”。
“所以……”他面部表情都有些糾結在一起,擠眉弄眼努嘴地嘖了聲後,斟酌了下語言,才懷疑人生般的口吻試探性問道,“主子您這是……為情所困?”
容珏嘴角一滯,整個臉色都變了,似怒又不似,似驚也不似。
只冷颼颼地給了他一個眼神,“呵,你覺得可能麼?”
暗七:“……”我覺得,不可能……而就是為情所困好吧!
“主子你說你不想郡主……哦不,夫人死,見她傷心生氣不理你,你也不舒服。恩,主子能接受被夫人觸碰,是這個意思?”
容珏白了在那故作深沉地分析著什麼的暗七,冷淡矜持,不大樂意地點了點頭。
“因為她太喜歡我。”
“……”
我去,主子你能不能謙虛點??難怪夫人要跑了,換做是我,我也跑==
暗七嘴角抽了又抽,心道不懂情愛的主子,不開竅的樣子,三歲都嫌大了。
“這樣啊,她喜歡你,你就要喜歡回去?那方家大小姐也喜歡你……你對方家大小姐也抱有不同的想法?”暗七微抿了下唇角,憋住笑,抬手掩拳置於唇邊咳了聲,勉強壓下從心底到面部都抑制不住的笑。
容珏溫雅,一拍桌子,便冷沉了聲音,“呵,她現在,屍骨碎到閻王爺都認不出了。”
暗七敲了個響指,挑眉,“這不就對了。主子你本就是惡人——您別瞪我。恩,你看這方大小姐喜歡你也有一兩年了吧,可是主子你連個正眼都沒給她個,甚至最後親手結果了她……說起來,主子你為什麼要殺她?”
主子不像是喜歡折磨女人的人啊,雖然他的確不是好人。
容珏沉默一瞬,眼神微閃了下,語氣低沉,“愚蠢,又嘴毒,該死。”
暗七:“……”行吧,說得好有道理。
“主子,你不說清楚細節的話,屬下也沒法替你分憂啊。”暗七拱拱手,搖頭嘆氣,一副很是為難無解的樣子。
心底卻暗道:你不多給我點偷偷取笑你的素材,我是不會開口開導你怎麼追回媳婦兒的。
沉默,詭異的沉默。
良久,就在暗七覺得容珏不會開口的時候,對方不情不願地冷著臉,一字一句地道——
“方宓詛咒我和姜琳琅不得好死,還說我不得善終。”他似乎覺著這話說出來難以啟齒,抿了抿唇,又補充道,“我早看她不順……”
暗七咳了聲,心道:就別挽尊了吧,明明你連對方瓜子臉還是鵝蛋臉都不記得,哪裡看不順眼了?
不過面上還是裝作深沉憤慨地拍了下桌子,在容珏“……”的眼神中,氣憤道,“該!真是該死!怎麼如此惡毒!”
容珏:“……”我覺得我不該說,不,就不該找這麼個不靠譜的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