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容珏陰沉的臉色和詰問,暗衛自覺失責,齊齊跪下,“屬下該死!”
沒有保護好主子,反叫主子受傷,是他們失職。
姜琳琅微闔著眸子,伸手抓住容珏的手,有幾分虛弱地笑了笑,“容珏……我沒失約。”
兩個時辰回來,她做到了。
“現在說這個重要嗎!”容珏氣得眼角發紅,他將她抱著走到一旁,生怕碰著她的傷口,“忍著點——”
“唔——”
姜琳琅咬緊牙關,疼得額角沁出汗來,身體止不住地痙攣。
容珏將帶著血的箭扔掉,見她這般疼,心裡也跟著疼起來。
抿緊了唇,眸子漆黑深邃,撕掉她背部的裙衫,露出傷口,對莫寒喚了聲,後者立即拿了烈酒來。
容珏咬著牙,眉頭深鎖,將烈酒灑到姜琳琅背上,澆著流血的傷口。
“啊……”姜琳琅疼得手不由自主地抓著他的衣襟,額頭青筋微起,唇都被咬破了。
疼得眼前微黑,險些就暈了過去。
聽著她這壓抑之後的痛呼聲,暗四等人跪著不肯起身,心裡也備受折磨。
容珏背對著暗衛,擋住姜琳琅裸在外的背,替她上了藥,包紮好,然後用自己的袍子裹住她的身子,輕輕側抱著她起身。
“別,這裡離臨安太近了……我們要趕緊離開。”姜琳琅見他起身,不是朝著馬走去,便懂了他的用意。
忙拉住他的袖子,氣息虛弱,聲音輕柔但是帶著堅定和理智地道。
“你的傷……”容珏蹙眉,雖然知道她說得沒錯,但他們這次是策馬出行,沒有馬車,若是連夜趕路,只怕她的傷口會崩開。
姜琳琅只是搖頭,柔聲對他道,“不要緊,我們趕路吧。”
最終,容珏還是依了姜琳琅,只是自是不會讓她單獨騎馬,他扶著她坐上獵風,然後一躍坐在她身後,避免碰到她受傷的後背,手從她兩側繞到前面,圈著她,握著韁繩。
“睡會,醒了就到了。”容珏微側眸,緊緊盯著姜琳琅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異樣蒼白的臉色,眉頭深深劃過一絲凜冽的寒意和殺意——敢傷了他的人,絕不能放過!
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溫柔帶著體貼。
姜琳琅順從地點了下頭,肩膀輕輕往回靠著他,閉上眼睛,沒有什麼血色的唇微啟,“好。”
但實際上,這一路根本沒有辦法睡著,就算容珏有心將速度放慢,那也是坐在馬背上,加上背上有傷,姜琳琅沒法放鬆地靠在他懷中。
直到天將明,她才沉沉地睡去。
“休息半個時辰。”容珏看了眼前路,垂眸見懷中被他用斗篷蓋住半張臉不至被夜風吹著的姜琳琅,神色不由變得凝重幾分。
將人抱下來,容珏替姜琳琅解下兜帽,卻觸及她額頭時感到一片滾燙,他神色一緊,忙手背覆上她的額頭。
好燙!
再背對著暗衛檢查了下傷口,才發現傷口又裂開不說,邊緣還有些潰膿,血跡粘在衣裳上,瞧著分外令人心疼。
這一路上,她居然一聲不吭地忍了過來!
容珏咬了咬下唇,既氣又心疼,氣她身子不適不說出來,心疼她一路上都在受罪。
“暗七,過來!”
暗七聽到容珏陰沉得含著冰渣子似的聲音,一貫掛在嘴邊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也隱了不少。
幾步走過來,待看到被容珏抱著閉著眼擰著眉看起來十分難受的姜琳琅時,立即明白了過來。
“我看看。”
他給姜琳琅把了下脈,然後拿出一個精緻的瓶子,遞給容珏,“先喂夫人一粒。傷口感染了,必須找個地方讓她好生休息。”
容珏接過瓶子,倒出一粒藥丸,輕扳開姜琳琅的嘴,將藥丸給她喂下,合上下巴輕輕往上一推,藥丸順著喉嚨滾下去。
他抿緊唇線,下顎線都繃得死死的。
“立刻找附近最近的落腳地!”
“是!”
“主子,前面十里之外有家農戶。”暗一沒一會就趕回來了,見容珏正動作無比溫柔地給姜琳琅喂水,壓低聲音,道。
容珏將水袋的木塞子塞好,手裡拿著手帕輕柔細緻地給姜琳琅擦拭著嘴角的水漬。
聞言只是淡淡地嗯了聲,而後將兜帽給姜琳琅重新戴上,將人抱起來。
“走。”
於是一行人,去了暗一所說的農戶。
只是看了眼眼前這破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