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少爺還好麼?”阿影一出去,便撞上從這邊過來的姜文。他鷹目微眯,泛著銳利的寒光,上下掃了眼方才步伐凌亂,情緒微妙的阿影,問道。
阿影垂眸,聲音冷冰冰的沒有起伏情緒,“已經睡下了。不知軍師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阿影不卑不亢的態度,叫姜文微微擰了下眉梢,但頃刻間便抹去。
他微抬了袖子,“既是睡下,那老夫明日再找他。”
沒有回應,阿影像是一尊門神,守在姜嬰的房門外,面無表情。
心裡對姜文卻是戒備極深——若非軍師從中作梗挑撥,主公何至於使用攝魂術自傷身體來對付容珏?
現在看來,軍師有些行為,實在是僭越不說,還對主公不利。想到這,阿影眸子微微眯起,裡面迸射出一縷寒光。
不管是誰,只要是想要傷害主公的,她都不會放過!
微微閉上眼,阿影至今還記得,當年被主公救下來的場景——
那時候她揹負血海深仇,加入江湖上的殺手組織,每日每日地訓練,將自己培養成組織裡最厲害的殺手,為的就是替父母兄弟姐妹們報仇。
可是她越是厲害,便越是招來同門組織的嫉恨,最後,她動用自己多年來刺殺的經驗和情報,終於找到當年的仇家。好不容易可以報仇雪恨了,哪料到,被同門陷害,成為組織的“叛徒”被追殺。
千方百計才殺了仇家,九死一生逃出活路來。就當她萬念俱灰時,是主公出現,救了她。收留了她。
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卻遠比成年人還要成熟和冷靜,他將追殺她的人全部殺光,並且對她道——
“從此,你就是我的屬下,只忠心我一人。”
起初,她只想報恩,但當她看到那麼小的一個孩子,總是飽受病痛折磨,卻隱忍著不說。等她知曉他的身份,知道他抱著怎樣的信念活下來時,她才知道,這世上,並非只有她一人,活得這麼累和艱辛。
為了報仇,為了同親姐姐相認,他小小年紀承受的苦楚,難以言喻。
她敬畏他,也心疼他,更想保護他。
姜琳琅,但願你,成功找到長生珠,救治主公。為此,我會暗中協助你,不叫軍師破壞你們的計劃。
阿影看了眼四周,握著劍,心中幾番思量考慮後,終是做了決定。
再說容珏,他醒來時,姜琳琅還窩在他懷裡酣睡。
看了眼外面亮起的天色,再回憶昨晚那個夢境,他不禁心頭都感到一陣輕鬆下來。
低頭,瞥了眼姜琳琅甜美的睡顏,忍不住輕輕傾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別鬧……我困。”姜琳琅閉著眼睛,手無意識地推搡著抱著自己的人,嘟囔道。
“懶豬,起床了。”容珏手肘枕著枕頭,撐著腦袋,笑看著睡得還迷迷糊糊的姜琳琅,另一隻手忍不住作怪地捏上她挺俏的鼻尖,聲音磁性悅耳。
姜琳琅是被憋氣憋醒的,她睜開眼,尚還殘留著睡意朦朧,待看清容珏那張臉時,氣鼓鼓地罵了句,“你搞什麼啊,我困!”
起床氣犯了的女人,惹不起。
偏偏某人樂此不彼地逗趣起來自己的小妻子。
“那我先出發了,長生珠不找了?”容珏微聳肩,語氣輕鬆平常般地開口。
一提長生珠,姜琳琅就激靈了,人也跟著清醒起來,彈起來,便下了地,“找找找,怎麼不找,趕緊去啊!”
這下子倒是比容珏要急性了。
容珏見狀,笑意微收,捉弄她的心思也淡了,長手一撈,便將人給拉了回來。
“你看你,說風就是雨。”他將姜琳琅皺巴巴的衣服整理了一番,而後指著自己,語氣微酸,“你就沒發現我今天不一樣?”
姜琳琅聞言,微微往後仰了仰身子,端詳起來,點頭,而後又搖頭。
“你怎了,看著心情很好?”
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還是一個鼻子一雙眼睛一張嘴嗎?她在心裡腹誹了一聲。
容珏臉上的笑意一僵,臉色都黑了下來。
“真沒看出來?”他咬咬牙,說話帶了幾分惱色,瞪著姜琳琅。
“噗嗤——”
姜琳琅不禁抬手掩在唇邊,輕笑出一聲來,“行了行了,大清早的不被你笑醒啊,也該被你給酸醒!”
說著,她居高臨下地望著坐在床上的容珏,明媚一笑,“是不是心魔除了,不害怕啦?”
見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