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驛站內。
金廣茂的房間外。
容珏如一道鬼魅的影子,如入無人之境地袖風一甩,便解決了守衛,門被風推開,他直接閃身進去。
背對著門,再一甩袖子,風將門合上。
這一切,幾乎只在一個眨眼間便完成了。
金廣茂此時癱瘓在床上,四肢皆廢,他每天發著脾氣,對著驛站內的守衛辱罵。
聽聞,還命人蒐羅青樓妓子,取、悅他。
但是那些女子,聽聞最後都很是悽慘,輕者渾身是傷,重者性命不保。
而容珏出現在這,自然不是為民除害,替無辜者申冤報仇的。
他是來——
“唔——你!”但見容珏袖子裡飛出一條繩索,繩索纏上金廣茂的脖子,勒緊,容珏握著繩子另一端。
面容如奪人魂魄的妖孽,可那眼神,卻明明是討人性命的魔鬼。
“問你一件事。”
容珏輕啟紅唇,手微微往後一拉,床上本就如死狗般四肢無法動彈的金廣茂,登時面色漲紅,不斷地分泌著口水,痛苦地翻著白眼。
他痛苦地出聲,“我……我說……什麼都……說……求,求,求你……”
容珏手微微一鬆,給了金廣茂一絲喘、息的機會,但就在金廣茂要鬆口氣之際,他忽而惡劣地勾了唇角,手一勒緊繩子。
“啊——”
金廣茂如一條蠕蟲般,癱軟著在床上,想要抬手,卻沒法抬起來。
他臉色青紫,漸漸氣息弱了下去。
真的感覺到與死亡只在咫尺之間。
他想叫,叫不出聲來。
但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要死了的時候,容珏鬆手了。
他毫無反抗能力地癱倒在床上,劇烈地咳嗽著,眼淚鼻涕口水不斷地流在被子上。
“現在,能保證實話了?”容珏微微勾唇,笑容妖冶陰柔。
金廣茂不住地點頭,恐懼佔據了整顆心,叫他來不及思考,“能,能!不敢隱瞞——”
這個人,是真的敢在驛站殺人!
一刻鐘後,容珏出了門。
隨後,身影微閃,從歐陽烈門口抓來一名南國的護衛,往他手裡遞了把匕首。
待歐陽烈帶著喜色從辦喪事的國公府回驛站時,便見自己的下屬急匆匆帶著恐慌地指著金廣茂屋子的方向——
“王子,不不不好了!金金金將軍他……”
歐陽烈濃眉一擰,眉梢帶了幾分不耐煩,心裡卻是劃過一絲不妙,“他怎麼了,趕緊說!”
下屬哭喪著臉,“他死了!”
且死狀極其恐怖。
歐陽烈推開門,濃重的血腥味叫他一時不適地捂住口鼻。
而眼前的一幕,卻叫他長久不能言語,呆滯在原地,倒吸了一口長長的涼氣。
只見金廣茂兩條腿軟軟地掛在床沿邊,目呲欲裂地瞪著床頂,面目痛苦猙獰。
而他胸前開了一個大口子,五臟六腑……都,都在床上。
血水暈染,滴落滿地,蜿蜒地延伸到了門口。
還有一個人,面目似帶著驚訝,倒在地上,而他胸前,插著一把匕首。
那匕首柄端,卻是一根繩子,繩子另一端,被金廣茂死死地咬在口中。
畫面極其血腥和可怖。
歐陽烈看到那床上……血淋淋的內臟,抑制不住地背過身去,捂著鼻子,扶著柱子乾嘔不停。
到底是誰——這麼血腥殘忍的手法!
好半晌,歐陽烈覺得自己快嘔出內臟來了,才喘著氣,眼睛不停地轉著。
惡狠狠地質問著,“一群廢物!到底是誰幹的!死了兩個人你們都沒發現嗎!”
下屬也是雙股顫顫,沒有見過這麼慘狀的死法,他硬著頭皮,回答著,“回回回王子……屬下,屬下也不知道……門口的守衛被打暈了,醒來一問三不知……還有,還有,屋內找不到其他痕跡,那,那侍衛不知怎麼出現在,在將軍的屋內,兩人……”
“一群廢物這都查不出——”原本盛怒中的歐陽烈卻忽然身子一僵,眼前忽然閃現那把匕首。
那不是……
他眸子縮了縮,想起在溫泉行宮中,滅口的兩個手下。
同樣卻更狠辣的手法。
他一下後背冰涼,是他!
容珏!
一定是他,能悄無聲息地潛進來,還用這般血腥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