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無雲,金色的陽光,也肆意而灑。
有微風幽幽而來,平緩和煦,隱約之中,也卷著幾許令人心曠神怡的清爽之意。
待站定在許儒亦面前時,陽光打落在臉,雖看似溫和,但顏墨白那張俊臉,卻無半許的溫潤清雅之意,反倒是,面無表情,無端威儀,便是那雙落在許儒亦面上的瞳孔,也顯得深沉無底,似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許儒亦滿身淡定,朝顏墨白掃了一眼,僅是稍稍點頭,隨即便一言不發的踏步朝前攖。
奈何,足下僅是剛踏出半步,顏墨白便突然勾唇而笑,懶散無波的出了聲,“今兒在朝堂之上,皇傅不是說風寒還未大好麼,怎如今下朝之後,皇傅不好生回府待著,來長公主這裡作何?倘若皇傅的風寒傳染了長公主,損了長公主鳳體,皇傅你,擔當得起?”
悠然邪肆的嗓音,懶散十足。
卻待這話入耳,許儒亦下意識的駐了足。
他並未回頭,整個人站得筆直,清雅淡定。待得沉默片刻後,他才頭也不回的道:“微臣雖感染風寒,但已稍稍大好,尚且不會傳染給長公主,損長公主鳳體,攝政王你,許是多慮了。償”
顏墨白眸色流轉,輕笑一聲,“長公主如今乃本王之妻,本王如此擔憂,倒也並非是多餘。不過是夫妻二人,同心同力,是以,本王對長公主,倒也極是擔憂在意罷了。”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漫不經心的語氣卻突然增了幾許興味,繼續道:“對了,長公主昨夜飲酒宿醉,今兒身子略微不適,皇傅若是有事,便儘快與長公主言道,莫要在殿中太過耽擱。”
冗長的話語,一句一句的入耳,許儒亦脊背依舊挺得筆直,然而眉頭,卻終歸是皺了起來。
“不勞攝政王提醒,微臣自會體恤長公主。再者,也望攝政王言話之際,主意分寸,莫要太過與長公主套近乎才是。畢竟,長公主與攝政王大婚,目的為何,真假如何,攝政王自也清楚。是以,在無外人的情況下,攝政王,便莫要捆綁長公主聲名,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僅是片刻,許儒亦便平緩無波的出了聲,嗓音雖淡定從容,但若是細聽,卻不難聽出語氣中夾雜的幾許複雜之意。
奈何這話,顏墨白仍是不曾太過聽入耳裡,面上的笑容,也渾然不變分毫。
他也並未立即回許儒亦的話,那雙深黑無底的瞳孔,也肆意在許儒亦身上掃視,待得掃視完畢後,他才眼角一挑,慢悠悠的道:“大婚乃事實,皇陵祭拜乃事實,載入史冊乃事實,與長公主同枕而眠乃事實,便是皇傅不信,但天下之人信,本王信,且長公主也不否認,那便,足夠了不是?呵。”
這話一落,輕笑一聲,興味的朝許儒亦再度掃了幾眼,隨即不待許儒亦反應,他嗓音一挑,話鋒也跟著一轉,“皇傅常年經商,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瞧著也該是聰明之人,但本王卻覺呢,皇傅那裡是聰明,明明是執拗得讓人生厭罷了。有些人或事啊,該是你的,你不求都是你的,而不該是你的,你執意而求,倒也成為旁人負擔。也望皇傅,能識時務,更能,好自為之。”
許儒亦眉頭皺得更甚,本是沉寂淡定的瞳孔,此際也抑制不住的縮了縮。
瞬時,他突然回眸朝顏墨白望來,徑直迎上他那雙深幽懶散的瞳孔,隨即薄唇一啟,低沉認真的道:“攝政王這席話,微臣記下了。說來也是,有些人或事,無需去爭,便是自己的。亦如,明知大婚乃作戲,乃矇蔽天下之人的大戲罷了,而長公主則擔憂微臣心酸受傷,是以不願傷害,刻意護著,從而擇了攝政王大婚。這些,皆不是微臣要爭,而是長公主主動護著與體恤。而攝政王你,也是極為明智聰然,怎長公主對你明明無心,你卻為何要一直執拗,刻意在長公主面前兜兜轉轉?”
顏墨白眼角微微一挑,勾唇而笑,“常日裝慣了清風儒雅的君子,怎麼,而今是想卸下君子之意,要主動與本王撕破臉?”
許儒亦滿目平靜,低沉認真而道:“我許儒亦向來對得起任何人,言行之中,也向來無過分之意。只不過,我雖願對旁人寬容以待,但自然也得看那人是否值得我寬待。倘若,對方都咄咄逼人,肆意牴觸與諷刺的話,我許儒亦,又豈能任人拿捏?”
顏墨白瞳孔極為難得的縮了半許,笑望許儒亦,“本就是軟柿子,便是旁人要拿捏,自也是沒勁兒。皇傅這人啊,倒也有趣,本王喜歡。只不過,還是那話,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難而退。再者,本王知長公主喜歡護你,畢竟,長公主寬懷仁慈,喜歡護得弱小也是自然。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