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挑高的嗓音,清雅自若,然而那脫口的語氣,卻也無端的卷著幾許狂然與自傲。
鳳瑤面色一沉,清冷觀他。
二人無聲無息的對峙片刻,又或是見鳳瑤著實是冷冽複雜,甚至即將惱怒,顏墨白終歸是瞳孔微縮,神色微動,隨即便垂眸下來,漫不經心的道:“微臣這人,倒也並非全然冷血之人。有些話,倘若長公主好生與微臣說,微臣自然而從,但若是,長公主因著許儒亦來責備甚至命令微臣,微臣這眼高於頂之人,自也不能太過溫順受欺不是?”
說著,嗓音突然幽遠半許,繼續道:“微臣也言盡於此,望長公主好生思量。今日之事,微臣便也不再與長公主計較,但若是許儒亦挺過此劫,長公主仍為了他而牴觸甚至惡對微臣的話,微臣這人,定也不會再妥協順從。”
這話一落,不待鳳瑤反應,他已是極為淡定悠然的轉了身,踏步而去。
他步伐極為乾脆,脊背也挺得筆直,滿身風雅從容,然而即便如此,鳳瑤目光靜靜落在他脊背,卻無端的起伏翻騰,總覺得這廝竟又開始在得瑟傲嬌,但又莫名的有些委屈淒涼一般。
這顏墨白啊,竟也會覺得委屈?
思緒至此,乍然之間,自己也愕了一下,卻也正這時,一旁的老婦已急聲催促她入屋。
鳳瑤不再耽擱,當即點頭,待緩步入得許儒亦的屋子時,已有小廝急速端著銀針酒水之物入得屋子。
“你們先出去。”待得小廝們將東西在榻旁的矮桌上放好,鳳瑤低沉出聲。
小廝們紛紛一怔,面面相覷一番,而後不敢多呆,當即轉身出屋。
待得小廝們在外將屋門徹底合上,她才回神過來,隨即按捺心神一番,緩步朝不遠處的床榻而去。
方才立在門邊,離得極遠,是以遙遙觀望間,只覺許儒亦正仰躺在榻,整個人蓋著被褥,安然不動,無聲無息得似如睡著一般。
待此番離得近了,才見許儒亦雙目緊閉,滿面通紅,額髮全被汗漬浸溼,整個人倒是極為難得的有些狼狽。
她從不曾見過這樣的許儒亦,印象之中,這人歷來都是溫文爾雅,端莊得體,在她眼裡,他一直都是蹁躚如君,完美得當,但今日他如此模樣,倒也是第一次見。
思緒翻騰搖曳,一時,心境莫名的複雜。
待坐定在他榻旁時,鳳瑤並未耽擱,僅是極為迅速的掏出他的手,隨即兀自把脈。
許儒亦的脈搏,跳得極快,似是血水要衝破血管一般,緊張劇烈,甚至於,鳳瑤指腹下那許儒亦的面板,也是灼熱難耐,似如熊熊烈火在噴燒一般。
這人啊,著實是燒得不輕。
鳳瑤眉頭一蹙,心底也稍稍發緊,待收回探脈的指尖後,她便稍稍掀開許儒亦的被褥,才見,那被褥之下,許儒亦一身倉促裹著的褻衣,已是被汗水溼透,且他那褻衣前方,卻並未繫好,一時之間,竟春意大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