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扯聲而呼,“長公主駕到。”
瞬時之中,殿內本是略有議論聲的勤政殿,此際也乍然沉寂下來。
無聲無息之中,鳳瑤滿面清冷,緩步入殿,又或許是滿身隨意,不曾太過盛裝,是以待得緩步往前之際,身上,也落滿了從周遭揚來的詫異目光。
整個過程,鳳瑤一言不發,步伐平穩淡定,待坐定在主位上時,才見目光緩緩朝下而掃,分毫不顧群臣詫異起伏的目光,低沉而道:“本宮不過是兩日未上朝罷了,怎麼,而今諸位大臣如此盯著本宮,是不認識了?”
嘶啞的嗓音,低沉微挑,然而語氣中的威儀之意卻是分毫不掩。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頓時垂眸,紛紛搖頭。
鳳瑤神色微動,也不願再與群臣多加計較,只道:“這兩日中,大旭上下,可有要事發生?”
她問得極為直白,清冷威儀。
待得嗓音落下,她目光便再度在群臣之中掃視,只見年老的劉太傅都已站定在百官之前,而那顏墨白與許儒亦,卻是雙雙缺席。
許儒亦重病在榻,此際也不知是否身子無恙,是以,許儒亦缺席朝堂,倒也說得過去,而顏墨白那廝……
思緒至此,鳳瑤眉頭稍稍一蹙。
正這時,劉太傅主動上前了一步,恭敬而道:“這兩日,大旭之中的確發生了兩件要事,只因,這兩日長公主大婚,是以微臣等人也不便將此事告知長公主,以免長公主煩心,衝擾大婚喜慶。但如今長公主既是歸得朝堂,此際,便也是將那兩件事彙報給長公主的時候了。”
這話,劉太傅說得極為認真,語氣之中,也夾雜著幾許不曾掩飾的複雜。
鳳瑤微微一怔,面色也稍稍一變,隨即並未耽擱,當即開口而問:“不知,這兩日之中,大旭究竟發生了何事?”
劉太傅眉頭稍稍一皺,緩緩垂眸下來,低沉而道:“前日之中,便有邊關信函送入京都,聲稱,前些日子邊關突然有民眾造飯,對邊關子民燒殺掠奪,危急關頭,三皇子贏易率軍突起,平定亂軍。如此軍功,三皇子本該晉升為將,奈何三皇子不願受封,只願,想回宮一趟,探親。”
探親?
這話入耳,鳳瑤瞳孔驟然一縮。
她倒是未料到,那贏易竟有這等本事,不過是剛剛入關不足一月,竟能率軍平得叛亂,如此之人,無疑也是有勇有謀,也幸得那人遠在邊關,不在這大旭朝堂生事,若是不然,憑那贏易之力,自也有本事攪亂這大旭宮闈的池水。
只不過,此番贏易立了軍功,著實該賞,奈何自行提出回京探親,而這所謂的探親,又究竟是重在探望幼帝,還是探望……惠妃?
思緒至此,心底微微而沉,然而即便如此,鳳瑤卻不曾在面上表露半許。
她依舊是端然而坐,縱是不曾鳳袍加身,不曾鳳冠而戴,但滿身之中,也是清冷無方,威儀十足。
她目光幽遠的朝劉太傅望著,並未立即言話。
則是片刻,那立在一旁的國舅突然上前一步,大義凜然的道:“三皇子立下如此軍功,於我剛剛在大盛面前安定下來的大旭來說,無疑是極是有益。是以,三皇子保了大旭邊關安危,卻又不惜名利,不要官職,僅是想回京來探探親,如廉明之人,又滿身孝道,長公主既是得知了此事,便也該,成全三皇子赤子之心才是。”
鳳瑤神色微動,目光朝國舅望來,清冷低沉而道:“如此說來,國舅是贊同三皇子回京了?”
國舅毫不掩飾的點頭,挺直了身板,“微臣,自是贊同三皇子回京。難不成,三皇子立下如此軍功,且不要名利,將只願回來探探親,長公主對此都還有意見不成?”
鳳瑤瞳孔一縮,低沉而道:“本宮,自是有意見。”
短短几字,她說得極為緩慢,語氣之中,也透著幾許不曾掩飾的威儀與清冷。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紛紛一愕,或是全然不曾料到鳳瑤會如此不近人情,是以一時之間,在場之人皆壯了膽子,愕然的朝鳳瑤望來。
僅是片刻,劉太傅無奈緩道:“三皇子在邊關平得戰亂有功,卻獨獨僅有這要求,長公主倘若不允,許是,有些不妥。”
劉太傅眉頭緊蹙,無奈而道。
這話入耳,鳳瑤面色也不變分毫,待兀自沉默片刻後,她薄唇一啟,繼續威儀而道:“所謂,國有國法,軍有軍規。三皇子既是入軍,自該遵循軍中紀律,便是平息叛亂有功,就論晉升,也不過是從小小一卒晉升一級罷了。如此軍功,比起救國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