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在黃昏之際,便已毫不停留的下山了?
瞬時,鳳瑤眉頭皺得越發厲害,沉寂的瞳孔,也頓時掀了複雜驚疑之意。
“攝政王下山之際,可有說些什麼?”鳳瑤默了片刻,嘶啞厚重的問。
王能並未耽擱,恭敬而道:“攝政王說,大婚將近,他需立即趕回京都準備大婚之事。”
是嗎?
不過是逢場作戲的大婚罷了,一切交由下面之人準備便是,又何須顏墨白親自操勞。
再者,那顏墨白本也是圓滑從容之人,深不見底,常日懶散隨意,溫和儒雅,遇事歷來都是波瀾不驚,甚至臨危不亂,是以,那般極其從容淡定的人,又豈會因一場逢場作戲的大婚而如此勞累自己?
越想,心底的疑慮與複雜越發的濃烈。
一時之間,思緒翻湧,鳳瑤並未言話。
待得一言不發的朝前行了半晌後,王能眉頭微蹙,猶豫了半晌,才再度低低而道:“長公主,攝政王臨走之際,也曾與皇傅單獨言過話,是以,皇傅今日突然自請辭官,許是與攝政王有關。”
鳳瑤緩緩回神,面色幽遠,許久,才低沉嘶啞的道:“許儒亦並非人云亦云之人,更非容易對人妥協之人。倘若許儒亦因顏墨白的幾句話而辭官,那他便不是許儒亦了。”
這話一出,王能微微一怔,眉頭也稍稍一蹙,恭敬而道:“長公主言之有理,是屬下多慮了。”
說完,便兀自垂眸下來,不再多言。
一行人緩緩往前,腳步聲鱗次櫛比,陣狀極大。
待抵達山腳之後,一行人全數登上王能早已差人備好的車馬,隨後馳騁回京。
因著趕路,一行人車馬迅速,馳騁而前,中途之際,也不曾休息半許。
待得翌日日上三竿之際,一行人,便已行至了京都城門一里之地。
“長公主,即將抵達城門了。”此際,車外突然揚來了王能恭敬疲倦的嗓音。
鳳瑤並未言話,僅是稍稍撩開車簾朝前方淡掃一眼,待得正要自然而然的垂下手中的簾子,卻是不料,前方不遠,竟有厚重震動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她撩著簾子的指尖驀的一僵,疲憊的雙眼,也頓時循聲定在了遠處那拐角處。
眼見勢頭不對,王能當即勒令車馬停下。
待得坐下的馬車全然停穩之際,則是片刻,那官道遠處的拐角處,竟突然有一行人策馬奔來。
那些馬背上的人,皆滿身通紅,便是頭上的帽子,也是通紅一片。
鳳瑤瞳孔驀的一縮,面色也稍稍一沉,卻也僅是片刻,那些策馬之人竟紛紛靠攏而來,將鳳瑤的車隊全數圍住,則是剎那,在場之人紛紛下馬,幹練恭敬的跪了下來,脫口的嗓音厚重震撼,猶如,扯著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喚出的一般,地動山搖,“恭迎長公主!望長公主與攝政王龍鳳呈祥,新婚大吉。”
這突來的一切,頓時令鳳瑤抑制不住的抽了眼角。
這還未曾真正大婚,便喚新婚大吉了,也不知這些人口中所說的大吉是什麼,反倒是這些人擋了她的路則是真的。
思緒翻轉片刻,鳳瑤強行按捺心神,正要喚得這些人讓開,不料話還未出口,一旁不願竟突然響起了厚重震撼的鞭炮聲。
剎那,濃煙滾滾,鞭炮震耳欲聾。
半晌,待得鞭炮聲徹底停歇,前方不遠的馬車上,突然響起了幼帝受驚的哭聲。
鳳瑤耳朵發悶,不知是否是被鞭炮聲震得太過,耳裡竟是嗡嗡作響。
她眼角已不是抽了,而是已然抽僵,朝前方落著的目光,也是震撼難耐,惱怒四起。
那顏墨白,弄出的究竟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