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也不願在此久留,甚至也不待顏墨白回話,他已嗓音一挑,忙到:“微臣府中還有事,需早些回府,告辭。”
說完,毫不耽擱,速速踏步而離。
待得花謹徹底消失在殿外遠處後,群臣才回神過來,隨即足下微動,紛紛朝顏墨白圍攏而來,只道:“許儒亦與花謹二人倒是目中無人,竟也不曾將攝政王太過放於眼裡,此舉無疑是在公然挑釁,著實該好生教訓教訓。”
這話一出,其餘朝臣紛紛附和,目光則小心翼翼的瞅著顏墨白的反應。
顏墨白懶散而立,面色幽遠庸然,並未立即言話。
這時,國舅則冷哼一聲,扯聲而道:“許儒亦與花謹不過是陽奉陰違之人罷了,不足為懼。最是該提防的,則是長公主。哼,不過黃毛小兒,掌權也不過一月有餘,竟敢攀到攝政王頭上撒野,逼得攝政王迎娶!”
說著,嗓音越發一挑,“攝政王,長公主如此囂張妄為,王爺接下來,欲如何對付?無論王爺做出任何決定,我定當第一人支援。”
怒氣重重的嗓音,底氣十足,言道出的話,也厚重有力,似是代表正派一般。
這話一出,群臣紛紛戰隊,當即點頭附和,有朝臣壯了壯膽子,只道:“長公主凶神惡煞,霸道專橫,若讓攝政王爺娶她,也著實是為難攝政王爺了。”
“是啊是啊,長公主毫無淑儀之態,竟還妄想嫁給攝政王爺,也不自行照照鏡子,她哪點配得上咱的攝政王。”
“微臣也是覺得,長公主……”
嘈雜反覆的話語,戰隊明顯,貶低明顯,冗長紛繁的議論聲,也鱗次櫛比,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竟也全數引發了留守在勤政殿中眾臣的共鳴。
眼見氣勢高漲,國舅神色越發起伏,當即扯著嗓子再度朝顏墨白道:“王爺民心所向,想必便是此番公然拒婚,想必長公主,自也是奈何不得。”
顏墨白神色幽遠,俊美無儔的面容,從容淡定,並未夾雜太多情緒,也並未立即回話。
待得片刻後,他那雙深邃幽遠的瞳孔中才逐漸有微光滑過,隨即,他突然勾唇而笑,目光朝國舅一落,悠然而問:“本王何時說過要拒婚了?”
這話一出,眾人皆愕。
國舅臉色變了變,仔細將顏墨白打量幾眼,低問:“難不成,王爺是想將計就計,待得長公主下嫁之事成定局了,再公然拋棄長公主?”
顏墨白逐漸將目光從國舅面上挪開,神情略微複雜,隨即薄唇一啟,幽遠而道:“國舅倒是思慮豐富。只不過,本王從始至終,皆無拒婚之意。”
國舅終歸是驚瞪了兩眼,“攝政王之意,是當真要迎娶長公主?但長公主霸道專橫,毫無淑儀……”
顏墨白神色微動,未待國舅將話言完,便已幽遠從容的出聲道:“便是霸道專橫,但也終歸是女子。一旦成親,女子的三從四德,長公主自也得好生記背了。”
這話一出,渾然不顧在場之人呆然的目光,他僅是轉眸朝周遭之人一掃,懶散而道:“方才諸位大人以下犯上貶低長公主之言,本王,皆一一記得。本王寬懷仁慈,也不追究諸位大人以下犯上之罪,但稍稍的懲罰,則是必要,是以,望諸位大人按照官品高低,二品大臣以上的,責罰百兩紋銀,二品以下的,全數責罰五十兩紋銀。也望諸位大人動作加快,儘早,將這責罰的銀兩上交攝政王府,不得有誤。”
懶散從容的嗓音,無波無瀾,然而若是細聽,卻也不難聽出話中的幾許威脅。
群臣頓時傻眼,呆滯驚愕,待得回神過來時,顏墨白已是緩緩踏出的殿門,揚長而去,徒留一群朝臣互相哭訴,憋屈連連。
碧空,白雲團團,晴朗一片。
迎面而來的風,也略顯灼熱,沉悶厚重。
顏墨白舉步往前,步伐平緩,滿身清逸,待得一路出得宮門口,還未踏上馬車,便已足下一軟,身形一踉,差點摔倒在地。
“王爺。”伏鬼瞳孔驟縮,面色一驚,當即滿面著急的伸手將顏墨白扶住,待得顏墨白站穩,他焦急而道:“王爺的傷……”
後話未出,顏墨白已淡聲打斷,“本王無妨。她此際如何了,可還在攝政王府?”
伏鬼頓時噎了後話,複雜擔憂的朝顏墨白掃了兩眼,“小郡主傷勢已是穩定,但今早聞得王爺即將大婚,卻突然……傷心暈厥。”
顏墨白瞳孔微縮,低沉而道:“扶本王上車。”
伏鬼恭敬點頭,一絲不苟的將顏墨白緩緩扶上馬車,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