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涼快了?”
他微微一怔,隨即慢騰騰的挪開目光,不言話了。
馬車,一路搖曳,冗長繁雜的車輪聲不絕於耳。
待出得京都城門後,雖道路崎嶇,但官道周遭倒是樹木茂密,烈陽也被遮住不少,迎面而來的林風,也終於是有了幾許涼意。
鳳瑤將簾子撩著打了結,以便林風吹進車來。
回眸,便見顏墨白已是在車上挑了本書正兀自而看。
如此與他對坐,著實百無聊賴,更何況,蛀蟲當前,無論是姿態還是威儀,她都不能懈怠。只是這顏墨白,倒是滿身懶散,白衣溫潤,此際看書,倒也看得有些認真,竟連她在看他都不知。
誰說,佞臣貪吏便該肥頭大耳,大腹便便,舉手投足皆該一副耀武揚威或是滑膩之氣,但如今這顏墨白,容貌俊然,溫潤儒雅,看起書來,著實如君子賢士無異,倒也是令人大開眼界了。
馬車再度朝前行了不遠,沉寂壓抑的氣氛裡,突然,後方有馬蹄聲由遠及近。
鳳瑤下意識的朝車窗外觀望,則是片刻,便見一輛馬車微快的從她眼前路過。
只不過,許是車內悶熱之故,那輛馬車內的人,不止半趴在車窗,手裡的扇子還不住搖晃。
那人,面容則略顯俊然,奈何神情懨懨的眼睛剛剛隨意的朝鳳瑤這邊掃來,鳳瑤淡漠無波的朝他觀望,則是片刻,那懨懨的目光,便與鳳瑤的眼對了個正著。
鳳瑤神色一怔,那人,則是眼珠子一瞪,瞳孔驟然漫出驚恐,隨即渾身也不受控制的顫了幾顫,在手中的墨扇落下馬車之際,他的腦袋已是迅速縮回了窗內,更瞬間掩好了簾子。
好一個敗家嘚瑟之子,上次在街上碰上他,他腳底抹油溜得快,她便也不再追究,再加之這幾日事務繁忙,她倒也有些忘了這人擅自出府之事,卻是不料,不料這人竟敢囂張膽大的再度出府,甚至,還敢出城。
無疑,這浪蕩子是將她的禁令當做耳邊風了。
思緒翻轉,鳳瑤瞳孔驟然而縮。
正這時,那輛馬車突然加快,飛似的朝她眼前滑過。
“花謹!”鳳瑤扯聲一吼。
奈何這話卻不曾震停那馬車,反倒震得顏墨白從書中收回了目光。
“長公主看見瑞侯了?”他慢悠悠的合上書,懶散而問。
鳳瑤冷掃他一眼,並未搭理,下意識的扭頭朝簾外的車伕令道,“攔住前面那輛馬車。”
這話一落,馬車依舊緩慢而行,並無加快。
鳳瑤眉頭一皺,目光朝顏墨白落來,他勾唇笑笑,慢悠出聲,“伏鬼,劫住前面的馬車。”
鳳瑤神色一沉,不及反應,瞬時,馬車驟然加速,鳳瑤下意識的伸手捉住了窗稜,穩住了身形,顏墨白則懶散而坐著,面無異色,脫口的嗓音依舊顯得儒雅隨意,“微臣記得,上次在朝堂之上,瑞侯公然對微臣無禮,長公主百般維護,僅將他緊閉在府中,而今,長公主命令猶在,在瑞侯則出現在城門之外,不知這回,長公主要如何處置瑞侯?”
鳳瑤冷眼觀他,不答反問,“攝政王認為該如何處置?”
他眸色流轉,勾唇笑了,“如此玩世不恭,花天酒地之人,不若,卸了他的官職,如何?這般一來,想來老瑞侯也能釋然了,而長公主,也能免除禍患。”
“攝政王如此言道,可是想對瑞侯公報私仇?”鳳瑤冷道。
她可是記得,當日朝堂之上,花謹發起瘋來,可是想打這顏墨白的。
這話一落,顏墨白麵色並無變化,僅是平和無波的朝鳳瑤望著,“只懂花天酒地的浪蕩子,一事無成,說不準何時便能惹出禍端來。如此人物,最好棄用,難不成長公主還希望他會改邪歸正,為國效力?”
他言語極為懶散,語氣則透著幾分淡諷,卻是尾音剛落,鳳瑤坐下的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瞬時,周遭嘈雜凌亂的車輪與馬蹄聲同時消停,窗外,有陽光自樹縫打落,地面光斑微微,格外明亮。
鳳瑤坐下的馬車,正橫亙在道路中央,擋住了花謹馬車的去路。
而從窗外放眼看去,鳳瑤只見花謹馬車的車伕正面色驚愕的朝這邊望著,大抵是嚇得太過厲害,連帶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們,你們是何人?”
這話一出,無人應聲,而花謹馬車的簾子也似是被人緊緊的捉著,擋住了車內的一切。
鳳瑤神色微沉,低沉而道:“還不出來?”
這話一落,花謹馬車的簾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