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令人眼前一亮。
鳳瑤神色微動,心生咋舌,只道是,此際上臺的這女子,氣質出眾,倒是不像尋常人家的女兒。
正咋舌思量,身旁許儒亦似也詫異了一下,溫聲而道:“本以為楊越是為氣那府尹千金而登臺覓有情人,不料,這府尹千金竟也上臺了。”
府尹千金?
鳳瑤瞳孔驟然而縮,隨即再度仔細朝那臺子上的女子打量時,則見那女子眉目中銜著幾許哀愁,然而清冽的目光則不偏不倚的落來,最後,竟直直的落在了鳳瑤前方的那艘掛滿仙女燈籠的畫舫上。
鳳瑤神色微動,低沉而道:“這位府尹千金,以前便登臺獻藝過?”
許儒亦轉眸朝她望來,平緩出聲,“不曾。據微臣所知,這位京都府尹的千金,倒是常日入住深閨,不喜拋頭露面。”
是嗎?
不喜拋頭露面,今日則在大眾之下如此高調的登臺獻藝,且那雙如水而來的目光,且銜著脆弱與憂愁,如此美人兒,自也是愁緒滿面,心底,定也是藏著事。
思緒至此,鳳瑤眼角倒是稍稍一挑,低沉而道:“此女仰慕攝政王,而那攝政王對此女,可有交集?”
許儒亦緩道:“這點,微臣倒也不知。”
鳳瑤神色微動,不再為難,僅是將目光也落向前方的畫舫,低沉而問:“這艘畫舫,可是京都府尹家的?”
“京都府尹,倒是未有錢到買得起畫舫。長公主且稍等片刻,微臣這便差人去查探,看看這艘畫舫是否是京都府尹家租的。”
“嗯。”鳳瑤朝他淡漠無波的點頭。
許儒亦微微而笑,隨即便開始轉身離開。
鳳瑤朝他的背影掃了幾眼,隨即便回頭過來朝那高臺上的女子望去,此際,那女子已是開始撫琴奏樂,清然的琴音婉轉而出,奈何琴音幽長,竟如她滿面愁緒一般嗚咽不止。
大抵是見她容貌極為上乘,是以,縱是琴音悲愁,竟也惹得周遭畫舫的男子們扯聲呼喝,紛紛開始喚那女子的名,“青蕪姑娘,青蕪姑娘。”
一時,呼喝四起,其中還夾雜著幾縷戲謔與調笑。
鳳瑤皺了眉,突然有些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這京都府尹的千金,究竟是受了何等刺激,才會如此悲涼的在此拋頭露面,勇氣決絕的接受著周遭或雅緻或低俗的男人們的調笑與評判。
心底,也略微的開始起伏。
鳳瑤面色沉了幾許,卻也正這時,前方的畫舫窗內,竟突然飛出一物,直朝不遠處的高臺落去。
剎那,那高臺上的女子頓時斂了愁容,清秀的容貌當即揚了驚喜笑容。
她甚至連撫琴都顧不上了,急忙起身跑至高臺邊,正要伸手去接那騰空飛來的東西,不料指尖剛將那東西握在手裡,她還來不及反應,身子竟突然朝高臺下跌落而去。
“啊”的一聲,驚恐嘶啞。
那滿身瘦削白袍的女子驟然墜湖,奈何即便如此,手中的東西竟也死死的捉住,不曾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