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待終於回得鳳棲宮後,她輾轉反側,毫無睡意,徹底失眠。
翌日一早,幼帝仍是衣著得體,早早過來拜會。
鳳瑤洗漱完畢且用過早膳後,便牽著他朝勤政殿而去。
殿內,群臣皆至,唯獨顏墨白與國舅仍是缺席。
鳳瑤並未問及這二人之事,只是開口讓群臣奏事。
大抵是,這兩日朝堂之上的連續威脅,終歸是讓這些牆頭草們感到了危機之意,早朝之上,群臣竟紛紛當場上奏而來,個個都是一臉的恭敬忠誠的模樣,哪有半點的懶散隨意之氣。
待早朝完畢時,鳳瑤鳳桌上的奏摺已堆積如山。
她令宦官全數運往御書房後,便攜了幼帝一道離殿。
殿外,天色略暗淡,黑雲縷縷,連續幾日的晴朗無雲之後,今日,竟終歸是有雷雨的徵兆了。
鳳瑤心底微微漫出了半縷釋然,幼帝則在旁低道:“阿姐,今兒可是要打雷了?”
鳳瑤緩道:“黑雲壓頂,許是有雷雨。徵兒等會兒好生與皇傅呆在寢殿內便成。”
這話一出,幼帝卻是將鳳瑤的手拉得極緊,掌心都冒了汗,沒出聲。
鳳瑤微怔,垂眸朝他望來,卻見他目光怯怯,臉色竟是有些蒼白。
鳳瑤忙駐足下來,低低而問,“徵兒,怎麼了?”
幼帝怯弱的迎上她的眼,猶豫片刻,緊張道:“阿姐,徵兒,徵兒有些怕。”
說著,咬了咬牙,繼續道:“母后逝世時,也是打了許久的雷,後面便一直下著大雨。徵兒,徵兒有些怕。”
猝不及防的話語入耳,鳳瑤也心底一緊,無端幽遠與悲涼。
她暗自嘆了口氣,放緩了目光,朝幼帝緩道:“以前之事,都已過了,徵兒莫要再想了。今日雷雨,徵兒若是怕,便讓許嬤嬤與宮奴們皆在殿內陪著徵兒可好?”
幼帝並未立即言話,面上透著幾分緊張,則是沉默片刻後,他終歸是緩緩點了頭。
鳳瑤稍稍放下心來,牽著幼帝繼續往前,待得分路時,她將幼帝交由許嬤嬤與一直跟在後方的許儒亦後,便轉身朝御書房而去。
入得御書房時,宮奴已點好了松神檀香。
鳳瑤入座在案桌旁,隨即微微垂眸,開始批閱奏摺。
今日奏摺倒是堆積如山,本以為那些牆頭草不過是如完成任務一般隨意上奏,卻是不料,群臣所奏的,卻大多有些建樹,甚至於,連帶邊關各地的情況,也一併彙報了,看似倒是詳細認真。
鳳瑤心下稍稍鬆了幾許,大抵是心情之故,越到後面,批閱奏摺的速度便越發的快了幾許。
待得真正將奏摺批完,時辰,不過是三竿之際,而此際,殿外,卻突然落了傾盆大雨,鳳瑤正要差王能關窗,不料殿外,雨聲交織裡,卻突然由遠及近的揚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