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鬼親自將信箋握著送至鳳瑤面前,鳳瑤心口驀地緊了一下,當即將信箋拆開一看,便見信箋之上,僅獨獨四字:已知,.
勿念。
鳳瑤怔了一下,無奈焦灼。
怎能勿念。正是因為不在身邊,是以才越發的不能安心,不能放下。只是待惴惴不安的歇了一夜之後,清晨一早,顏墨白便已差人為她送來了一車新制的裙袍。
那些裙袍,樣式極多,色澤華麗明豔,極為精緻好看,也不知如今戰火繚繞,兩國對峙,顏墨白那廝究竟差人從何處為她弄了這麼多的裙袍來。
只是,裙袍再精緻,再華麗,也難以令她心頭釋然寬慰,只道是顏墨白當真是將她當做尋常女兒了,有意送好看的衣裙過來討好,且憑他的精明,自然也知這些東西並非她姑蘇鳳瑤所喜才是,是以,他又何必如此多此一舉,可以分出精力甚至不惜勞兵傷財的為她準備這些。
“娘娘,這些衣裙,可要送入屋去?”
眼見鳳瑤立在院門處不動,一言未發,押車的兩名兵衛略是詫異,猶豫片刻,忍不住問,而在場那些已將裙袍從車中卸出並捧在手上的竹院家丁們也僵立當場,不知是該將這捧出來的裙袍重新捧回車內,還是捧入院內。
鳳瑤應聲回神,卻是並未回他們這行,僅是神色微動,漫不經心的問:“皇上如今身子可好?這兩日內,他都做了些什麼?”
這話剛出,那兩名兵衛似是早已知曉鳳瑤會這般問似的,面上也毫無半許的訝然與起伏,僅是雙雙垂頭下去,其中一人恭敬道:“皇上這兩日一直都在營中與軍中的各位副將商議要事,並未出過營地。且皇上的身子也是安然無礙,每日三膳也皆按時,並無任何不妥,皇上近兩日的精神與臉色也是極好,偶爾之際,也會在營中親自練兵。”
鳳瑤眼角微挑,“天寒地凍,皇上還會在營中親自練兵?”
那廝渾身單薄涼寒,在她面前都得用內力護體來掩飾自己的畏寒,如今回了營地,竟還能不懼冷風的親自在外練兵?
心思至此,鳳瑤對兵衛的話自然不信,只是她的嗓音也僅是剛剛落下,那方才言話的兵衛便再度恭敬認真的出聲道:“回娘娘的話,皇上這兩日空閒之際,的確會親自練兵,屬下之言絕無虛言,望娘娘明鑑。”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鳳瑤自然無心再多問。
她目光僅在兵衛們身上掃視幾圈,便按捺心神一番,淡漠幽遠而道:“將車上的裙袍全數送入東屋去。”
這話一出,兵衛們瞳中雙雙滑過釋然之色,似是莫名的大鬆了一口氣一般,隨即不待鳳瑤尾音全數落下,便急忙與院外的家丁一道捧著裙袍入院。
整個過程,鳳瑤未再言話,也僅是轉身回院,待得家丁與兵衛將裙袍全數堆放在東屋的軟塌上,整齊疊放,一切完畢之後,鳳瑤才將他們全數揮退,卻是正待屋中氣氛安然靜謐之際,.
“本宮允你進來了?”
眼見柳襄毫無忌憚的徑直入屋,鳳瑤眼角微挑,清冷而道。
柳襄怔了一下,面上笑得越發燦然,“長公主也沒說讓柳襄莫要進來。”
這般強詞奪理之言,狡黠柔媚,倒也只有這柳襄能有恃無恐的說出來。鳳瑤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一圈,只因深知他性子,便也未曾多言。
柳襄滿面笑意,入屋之後,便親自為鳳瑤屋中點燃了暖爐,隨即便緩步行至軟塌,目光在軟塌上整齊疊放的裙袍上仔細打量一番,忍不住感慨驚豔的道:“衣料皆為天蠶織錦,金絲鑲嵌,衣襟處明珠細綴,這些衣裙,件件都是價值連城。顏墨白對長公主你,的確是費心的,這些東西啊,便是柳襄傾家蕩產,也不見得能為長公主送上一件,也難怪顏墨白能得長公主所愛,無論是魄力還是財氣,都無人能及。”
“本宮何時喜歡金玉明珠之物了,顏墨白深知本宮心思,卻偏偏送了這些東西來。”鳳瑤漫不經心的回了話,語氣平寂無波,令人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柳襄輕笑一聲,“怎麼,長公主不喜這些衣裙?既是如此,這些衣裙放著也是浪費,不若就賞給柳襄吧,柳襄拿回去稍稍改動一番,倒也可與葬月分著穿。”
“你倒是容易蹬鼻子上眼,如此調侃之言,可是好玩兒?”
柳襄眉頭一皺,故作委屈,“長公主不是說了這些東西並非你所喜麼,既是不喜,柳襄將這些東西及時拿走,免得這些東西汙了長公主的眼也是好心,怎長公主突然就怪起柳襄來了?”
依舊是柔膩膩的腔調,調侃戲謔,鳳瑤則無心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