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你便住在你睿哥哥府中,讓你睿哥哥好生照顧你。”
悅兒極是認真的聽著,終是將鳳瑤這話徹底聽入心裡了,眼中也浮出幾許不曾掩飾的釋然來,隨即咧嘴朝鳳瑤笑道:“孃親,悅兒知曉了。待悅兒再長大一些,便去大齊走走,與睿哥哥好生見見。”
鳳瑤故作自然的點頭,隨即眼風再度將面前那男孩掃了一眼,也不多說,僅道:“行了,你與大世子好生聊吧,孃親便先回寢殿休息去了。”
悅兒點點頭,與男孩一道躬身朝鳳瑤一拜,“恭送孃親(娘娘)。”
鳳瑤也不耽擱,溫柔而笑,隨即便領著宮奴踏步離開。
只是待走得遠了,她便稍稍回頭觀望,此際,已見周遭燈火暗淡,搖搖晃晃的,如今只聞絲竹熱鬧之聲,只見假山遙遙而立的大片黑影,卻已然看不見悅兒兩人的身影了。
鳳瑤眉頭一皺,突然就有些悵惘了。
只道是時間過得當真是快,不知不覺,她的悅兒竟也有談得來的男兒了呢,當真是吾家有女初長成,往日不覺得,如今親眼見著悅兒與那棕慶王的大兒子一道並排著坐在假山上,她才驀然發覺,自家的悅兒啊,也是長大了。
思緒至此,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忍不住嘆息幾聲。
“娘娘?”眼見鳳瑤發呆,在旁宮奴面面相覷一番後,忍不住朝鳳瑤輕喚。
鳳瑤這才回神過來,斂神收心,踏步往前。
待回得寢殿後,她便徑直坐定在軟榻休息,則是許久之後,顏墨白才遲遲歸來。
因著稍稍喝了些酒,他身上帶著幾分酒氣,連帶常日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味道也被徹底掩蓋。鳳瑤掃他一眼,便慢騰騰的問:“今夜喝酒喝得極多?”
“非也,只是與幾個要臣與孩兒們喝了一杯罷了。”他回得自然,嗓音溫柔,目光也沉穩自若,並無半許醉酒似的朦朧與迷離。說著,他便緩步過來,坐定在了鳳瑤身邊,抬手稍稍將鳳瑤肩膀一攬,便自然而然的將鳳瑤攬入了懷裡,溫聲問:“怎還沒睡?”
鳳瑤勾唇笑笑,“你不回來,我能睡麼。我還擔心你今夜喝得爛醉如泥,到時候還得伺候你入睡呢。”
他心情極好,輕笑兩聲,“鳳瑤倒是多慮了,我酒量並非太弱,尋常宴席,豈能讓我喝得爛醉如泥。”
鳳瑤思量一番,倒是覺得他這話並沒說假,記憶之中,顏墨白的確極少醉酒的,即便這幾年的宴席極多,他也從來都是沒醉過的。
她朝他緩緩點了頭,不再就此多言,僅是神色微動,稍稍轉了話題,“墨白,你可見過棕慶王的大兒子?”
顏墨白稍稍一怔,笑著朝她問:“怎麼了?怎這好端端的就提及棕慶王的兒子了?”
鳳瑤稍稍將他推開,坐端身形,“我今夜見著棕慶王的兒子了。”
顏墨白溫和點頭。
鳳瑤繼續道:“上次你壽辰之宴,棕慶王的兒子便與棕慶王一道入宮來賀了的,且就在那次壽宴之上,悅兒與他認識了。而今夜,我正要回寢殿來休息,半道上竟見悅兒與棕慶王的兒子坐在假山上閒聊。”
顏墨白稍稍挑了眼角,認真將那棕慶王的兒子思量,“棕慶王的兒子,我倒是見過,只是沒什麼太大印象,唯一的印象,便是那小子似是極為瘦削,想來是棕慶王那傢伙沒給他兒子吃好的。”說著,神色微動,“悅兒與棕慶王的兒子看對眼了?”
鳳瑤愣了一下,急忙搖頭,“也不是看對眼,只是聊得來罷了。但聊得來就極容易走到一起啊,畢竟,我們家悅兒常日裡只接觸過她的哥哥弟弟們,外面的男兒,可是從不曾接觸過呢。”說著,一本正經的朝顏墨白道:“說不準後面幾年,棕慶王的大兒子可能就要成為我們女婿。”
顏墨白當即抽了眼皮,卻有待沉默一會兒,便放鬆了臉色,柔和出聲,“鳳瑤這也只是猜測罷了,只是,悅兒與棕慶王的兒子接觸,也沒什麼不好,那小子不若棕慶王那般粗魯,且棕慶王性子也是直率,並無什麼歪心,他教育出來的兒子,再怎麼都該不差的。只是,那小子終究只是個王府世子,不曾有什麼顯赫功名,更無任何官銜,我們悅兒以後若是嫁給他,自然也就是下嫁了,倒也有些吃虧。”
鳳瑤掃他兩眼,緩道:“我也只是想給你說一聲罷了,悅兒這孩子,從小都沒讓我們操過什麼心,一直都乖巧懂事,我倒是當真不希望她遇得不良之人。你日後,可盯緊點棕慶王,也好生差人查查棕慶王兒子的品性。”
顏墨白並未拒絕,笑著點頭。
鳳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