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與幼帝打好關係。
幼帝倒是樂意與他打交道,只是小小年紀也是老成,不太容易忽悠,反而多次將樓蘭國師繞到了話匣子裡出不來。
樓蘭國師深覺幼帝是得了顏墨白真傳,不好對付,再加之顏墨白氣勢威儀,不怒自威,是以幾番接觸之下,終究暗中飛鴿傳書於樓蘭新帝,只道大周帝王與大旭帝王接不易對付,且大周帝王性子從容,諱莫如深,連他都猜不出大周帝王的真正心思,是以萬求自家皇上務必要小心應對,隆重相迎,切不可疏待。
他終究是擔憂這大周帝王領兩萬重兵而來是要對付樓蘭,是以此番來迎接這大周帝王,也是先來探探情況,奈何大周帝王行事委婉,心性從容,一路上看著都像是在遊山玩水,讓人猜不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如此,也正是因為猜不出,心頭才越是沒底,便也只得囑咐自家新帝一定要好生對待大周帝王,莫要懈怠,若不然,萬一這大周帝王對樓蘭生了滅國之意,樓蘭上下又得重新震動一番。
這一路上,樓蘭國師一直都在熱絡的賠笑,恭敬的隨行,心頭所有的鋒芒全數斂盡,未曾露出半點凌厲之心。
強者面前,若要保命,便只得收斂鋒芒恭敬臣服,要不然就要等著捱打。
樓蘭國師深知這點,加之他心思本為圓滑,是以越發的不想得罪顏墨白。
而樓蘭邊境離樓蘭國都大約三日的路程,樓蘭國師陪著鳳瑤一行人整整耗了十日才真正抵達。
樓蘭帝王不敢說什麼,待顏墨白抵達國都城時,便開城而迎,且自己還親自領著樓蘭的文武百官在城門口迎接,陣狀極大。
顏墨白和幼帝僅是朝樓蘭帝王招呼了一聲,便落下了車簾子,態度並非熱絡上心,但樓蘭帝王卻也不敢生氣,當即將顏墨白的車馬朝國都城內迎,待得一行人徹底抵達樓蘭王宮,樓蘭帝王已在禮殿設好了接風宴。
樓蘭民風粗獷,連飲食也極為豪放,禮殿桌上的菜,不僅有烤全羊,烤驢腿,甚至還有一些珍稀飛禽之物。
鳳瑤看得愕然,只因見慣了精緻的宮宴,但這樓蘭的宮宴,豪放之至,她則是第一次見,且因各道菜餚都油膩膩的,她著實沒什麼食慾,僅是草草吃了兩口,便被顏墨白親自送至了寢殿休息。
禮殿的宴席仍在繼續,顏墨白中道立場,鳳瑤也覺有些無禮,只道是樓蘭國師雖瞧著圓滑,但那樓蘭的新帝年月三十,瞧著倒是實誠,似是沒什麼壞心眼,且此番入得樓蘭,樓蘭新帝親自相迎,的確算是不容易了,是以,鳳瑤坐定在禮殿軟榻後,便讓顏墨白繼續去禮殿赴宴。
顏墨白並不答應,卻耐不住鳳瑤幾番催促,終還是妥協著了,只是離開之前,差了上百兵衛將鳳瑤寢殿的院子填滿,密密麻麻的守著,戒備十足。
鳳瑤無奈的笑,並未拒絕。
待得顏墨白走後,她便開始斜躺在榻上休息,卻不料一路舟車奔波仍還是有些疲倦,不知不覺之際,竟是真正是睡了過去,而待許久之後,她則被顏墨白輕輕的喚醒了,她下意識的掀了眼,待目光逐漸清晰的將顏墨白的面容看清之際,鼻子裡也聞到了一道道菜餚的香味。
她怔了一下。
顏墨白已笑盈盈的道:“知你吃不慣樓蘭的東西,方才我便差人去樓蘭王宮的御膳房裡專程為你準備了些吃食。”
是嗎?
鳳瑤忍不住勾唇笑笑,顏墨白則適時伸手過來扶著她坐起身來,隨即便將一碗清粥遞送在了她手裡,又將前方那隻擺放了幾盤熱騰騰菜餚的矮桌朝鳳瑤推近了幾許,緩道:“快些趁熱吃吧。”
鳳瑤點點頭,開始飲粥。
樓蘭的宮宴,她的確是吃不慣,幸得顏墨白貼心的差人去為她重新準備吃食,這般心意,當真是溫暖入心。
這一路過來,她幾乎每日都會念叨顏墨白的好,只因他對她的確細緻入微,體貼之至。
往日與顏墨白兩相恩愛,是知曉了情愛的難得,甚至知曉了她與顏墨白的感情是生死相依的牢固,而今與顏墨白平凡相處,則是知曉了兩人攜手一道,溫暖四溢,安穩而又安心。
而這一切,全都是顏墨白給她的。
待將手中的清粥全數喝完,鳳瑤才扭頭朝顏墨白望來,緩道:“墨白,你對我太好太好。”
顏墨白興致大好,輕笑出聲,“你覺得好便成。”
“你就不怕你一直都這般對我好,會讓我越發的懶惰?如今什麼事都被你做了,我倒成了真正無所事事之人,日後懶惰成性該怎麼辦?”
鳳瑤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