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帝並非愚昧之人,且如今經得磨鍊困苦,也算是年少老成了。有些事,其實未有鳳瑤想的那般棘手,只要你說出來,許是幼帝比你想象中的能夠接受。”
是嗎?
鳳瑤心生無奈,並未言話。
也不是她不願說,而是今日那般氣氛,著實沒往納妃的事情上想,是以自然也沒心思對幼帝提及這些。
她按捺心神一番,也無心與顏墨白就此多言,僅斜瞪他一眼,繼續道:“你今兒倒也是奇怪,怎就突然盯上徵兒納妃之事了,且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了這麼多遍。你倒是與我說說,你這般執著於此,是為何意?”
顏墨白眼底深處略有流光滑過。
鳳瑤深眼凝他,面露執著,有意等他回話。
待得二人沉默片刻後,顏墨白才勾唇笑笑,僅道:“鳳瑤莫要多想什麼,我只是覺得,贏徵身為大旭帝王,此際的確是到了納妃的年紀。我雖不願鳳瑤太過攝政,不願你太過為大旭操勞,但對於幼帝,我自然是想幼帝能快速成長,徹底能獨當一面,甚至,樹立君王之威。我如今想要他納妃,也僅是按照大旭皇族祖制,有意讓幼帝這真正的大旭帝王,朝大旭的祖制靠攏罷了。畢竟,大旭建國百年以來,所有的太子甚至君王納妃的年紀,都比幼帝還小。”
他說得極其認真,鳳瑤卻聽得半信半疑。
卻待思量半晌,又沒覺察出什麼略微突兀的怪異來,只是掃他幾眼,未出聲真正的反駁。
兩人攜手一道往前,微風幽幽而動,氣氛也極為的雅緻通透。
卻待行得片刻,鳳瑤神色微動,故作自然的轉移了話題,“你不是說要去鳳棲宮等我麼?怎在這路道的亭中等我?”
“終於歸得大旭皇宮,我這所謂的長公主駙馬,自然得與你這長公主一道回鳳棲宮才是。再者,我方才離去之際,許儒亦那小子刻意找藉口在幼帝的殿外留下,那小子惹我不悅,我自然得在半道中等你,倘若你許久不歸,我自然會原路返回,將許儒亦那小子懲了。”
他悠然自若的答了話,語氣懶散慵然,似是並未摻雜怒意,但若仔細一聽,自然也不能覺察他話語中的戲謔冷冽之意。
“許儒亦又哪兒得罪你了?”鳳瑤忍不住問。
說來,顏墨白這廝雖大氣磅礴,威儀四方,但有些時候,自然也是小肚雞腸,容易生氣整人。
“他留在幼帝寢殿之外,刻意要等鳳瑤出來,有意要與鳳瑤獨處,這點,算不算得罪了我?”他回得底氣十足。
鳳瑤無奈的笑笑,當即扭頭朝他望來,則是片刻之際,眼中的笑意也逐漸演變成戲謔調侃之色。
顏墨白凝她一會兒,眼角一挑,“你笑什麼?”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鳳瑤忍不住輕笑出聲,只道:“這倒是當真被你猜準了,許儒亦有意留在徵兒的寢殿外,的確是在等我,只是,卻是有意要在我面前單獨賠罪罷了,並無其它之意。倒是你,如此擠兌許儒亦,甚至對他毫無半句好話,你且說說,你是不是吃醋了,吃許儒亦的醋?”
顏墨白落在她面上的目光突然溫柔得入骨,眼底深處卻又像是變戲法似的染上了興味之色。
“鳳瑤認為呢?”
“吃醋便吃醋,難不成你還會羞得不承認?”鳳瑤繼續調侃。
卻是這話一落,他那隻握著鳳瑤手指的手突然一緊,驀地將鳳瑤拉著停了下來,鳳瑤猝不及防一怔,愕然凝他,他則慢悠悠的上前兩步靠近鳳瑤,直至他那挺立的鼻尖都快靠近鳳瑤的鼻尖才停下足來,隨即勾唇而笑,如蘭的溫熱口氣輕輕噴在了鳳瑤面上,脫口之言也柔和得不能再柔和,“倘若我當真吃醋,鳳瑤該如何安慰我?”
不知為何,縱是這廝的這句話語內容並無半點風月,但鳳瑤卻莫名感受到了挑.撥與風月之氣。
她心跳陡然跳快了幾分,不知是顏墨白離她太近還是太過緊張。
她抑制不住的稍稍繃直了甚身子,發緊的目光不敢再朝他那柔膩纏綣的笑容望去,僅是下意識的抬頭朝天空望去,卻見明月如盤,清輝重重,周遭捲入鼻裡的空氣也稍稍染著幾分沁人心脾的花香,一時,只覺此時此景,再度有了那麼幾分花前月下的感覺。
“你,你想讓我如何安慰你?”鬼使神差的,鳳瑤道了這話。
“是麼?當真是我想你如何安慰,鳳瑤便會如何安慰?”他又問。
鳳瑤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卻是片刻之際,顏墨白突然伸手摟上了她的腰,驀地用力,竟是將他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