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無心再多說,僅朝顏墨白道:“罷了罷了,順其自然吧。只是,你也莫要光顧著姝兒了,祁兒與悅兒他們,你也多看著點。”
顏墨白溫和點頭,隨即牽起了她的手,只問:“今日,你想在宮中逛逛,還是出宮去走走?”
鳳瑤眉頭一皺,扭頭朝顏墨白望來,“你忘了今日是柳襄兒子的生日宴?那小子可半月前就送來請帖了,我們正午沒空過去,今夜正好無事,可過去逛逛。”
顏墨白也未反對,僅差人準備了一些賀禮,領著鳳瑤一道出宮。
因著微服出巡,是以也不曾驚到柳襄府中的任何人。
柳襄在商場上做得久了,性子也越來越圓滑,幾番過來朝鳳瑤與顏墨白敬酒。
則待一切完畢,夜色已深,鳳瑤二人才緩緩回宮。
翌日,顏墨白上朝去了。
鳳瑤也起得早,開始差人將姝兒寢殿大肆佈置了一番,則是一個時辰的功夫,姝兒的寢殿頓時紗幔飄垂,耍玩兒之物也徹底換成了布偶或娃娃之類。
她是有意讓自家姝兒好生做個女兒家的,也著實不希望自家姝兒當真喜好權術,日後踏上政權之路。
顏墨白就是太順著姝兒了,總覺得以後無論姝兒喜歡什麼,他便給她什麼,以至於姝兒小小年紀竟極為喜歡看侍衛武鬥,常日玩耍之物也不是女兒家喜歡的東西,反倒是一些棍子繩索之類,她著實是憂在心頭,深覺顏墨白要將自家女兒寵歪性子了,且她此生也只希望姝兒能安安穩穩找個與她情投意合的男兒,從而安穩一生,幸福的過著,如是而已。
畢竟,女兒家家的,走上政權之路會極累極苦,洶湧不定,且她的所有兒女當眾,連悅兒他們都無姝兒那般鮮明的性子,是以,她此番也務必要出面稍稍干涉,將自家女兒的性子扳正了。
好歹,姝兒也得像自家那悅兒一樣,喜歡琴棋書畫,日後做個淑雅之人才是。
只可惜,鳳瑤本是如此計劃,奈何姝兒在御花園與悅兒幾人玩耍回來之後,眼見寢殿的東西大多變化,當即朝嬤嬤質問。
嬤嬤不敢說謊,將鳳瑤抖了出來。
姝兒也不來與鳳瑤爭論,反倒是直接在顏墨白早朝之後必經的那條路上等自家爹爹,且一見顏墨白被宮奴簇擁著過來,她急忙小跑著迎了過去,兩眼發紅,淚水大溢,整個可憐巴巴的委屈模樣頓時讓顏墨白心疼得不能再心疼。
“怎麼了這是?”
顏墨白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急忙問。
姝兒也不大哭大鬧,只是委屈得一直落淚,搖著頭,不說話。
顏墨白心疼之至,當即抬手輕拍她的後背,急道:“姝兒怎麼了?告訴爹爹可好?可是誰惹著你了?”
姝兒這才癟癟嘴,強忍著眼裡的淚水,低聲道:“爹爹,是孃親差人將姝兒殿中那些喜歡的東西都收走了。姝兒知孃親一直不喜歡姝兒,一直都覺得悅兒姐姐他們比姝兒懂事,覺得祁兒弟弟比姝兒好,姝兒知曉自己不好的,也想一直變好讓孃親喜歡的。”
說著,哽咽一句,“在這宮裡,只有爹爹和嬤嬤對姝兒是真正的好。”
顏墨白頓時聽明白了,沒料到自家這小東西倒是算計到他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