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無法相勸了呢。
不得不說,顏墨白執拗起來,那也是相當的執拗了,即便她軟磨硬泡,也根本沒辦法讓他改變主意了。
鳳瑤無心再與他多說,索性合了眼,打算自己消化情緒了。
顏墨白深眼凝她片刻,緩道:“鳳瑤當真想外出走走?”
鳳瑤不說話,也不反應。
顏墨白也終究不再多問,僅是一直靜坐在她身邊,也不再去垂釣了。
一日的光景,迅速而過。
黃昏之日,顏墨白便帶著鳳瑤回了竹院。
夜色臨近之際,顏墨白再度開始泡藥浴,鳳瑤則斜躺在軟榻休息。此際,屋中僅點了一盞燭火,光影昏暗而又搖晃,氣氛靜謐安然,透著幾分令人心安心定的感覺。則是不久,顏墨白出浴而來,身上僅著鬆鬆垮垮的雪白袍子,溼潤的墨髮也耷拉在背。
他身材仍是極為細瘦,也仍是瘦骨嶙峋,那身袍子穿在他身上也是鬆鬆跨跨,空空蕩蕩。
也不知怎的,鳳瑤朝他凝了幾眼,心頭頓時就有些莫名的酸澀了,也突然覺得,其實顏墨白根本就沒做錯什麼,且還生著病呢,她怎能讓他帶他外出遠走呢。
想來這些日子一直在別院裡壓抑煩躁,是覺得顏墨白對她管得太多,敏感得太厲害了,從而被管得太久,自己就突然想暴躁的反彈了,但如今轉而一想,只覺顏墨白如此之為,又何嘗不是太怕她出事,太怕失去她而形成的自我緊張抑鬱的性子,是以,他想盡最大的全力將她的一切都控制在他能控制的範圍,從而,才會不敢讓她出去,不敢讓她長途顛簸。
他只是,太怕太怕她出事而已。
思緒至此,瞬時,一道道悵惘複雜之感頓時在心頭起伏開來。
然而顏墨白卻不知她此際的心思,僅是緩步過來,便自然而然的坐定在她身邊,抬頭朝她笑得柔和,“怎還不睡。”
溫柔入骨的嗓音,像是春風拂面。
鳳瑤神色微動,一言不發,僅是稍稍坐起身來便朝他傾身過去,整個人也順勢依偎在了他的懷裡。
顏墨白怔了怔,抬手將她的腰環住,神色微動,緩道:“鳳瑤,怎麼了?”
鳳瑤眉頭一皺,沉默一會兒,才低聲道:“近些日子也不知怎的,心緒突然就有些暴躁了,難得你生著病還體貼我,包容我。”
顏墨白微微而笑,“怎就突然說這些了?你這些日子並未暴躁什麼,一切皆是極好,不曾有什麼需要我包容之處。”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鳳瑤,這些日子我對你也不曾妥協,並非是我不願心疼你,而是太擔憂你安危。你先好生在竹院中養著如何,待你誕下孩兒後,我便帶你遊走可好?”
鳳瑤深吸一口氣,靜靜依偎在他懷裡,“好。”
如今外出遊走之事,已是顯得不重要了。
她的墨白啊,為了她這回懷孕之事一直擔驚受怕,他明明是極為擔心她會出事,卻還一直強行壓抑心神的在她面前故作笑容,甚至還要顧及她的感受,帶她短距離的外出遊走。
且她的墨白啊,明明自己還得泡藥浴,明明是瘦骨嶙峋,卻還要像一座大山似是將她守護。
越想,所有的心緒越發起伏,翻騰不止,奈何滿心的話,卻又不知該如何與顏墨白言道,只是待沉默許久,才依在他懷裡低低的說了幾字,“墨白,你真好。”
外出遊走之事,因鳳瑤的妥協而全數終止,鳳瑤不再提,顏墨白也不主動說了。
十月懷胎,著實辛苦,後些月份,鳳瑤一直呆在竹院養胎,顏墨白仍是不放心,還專程從宮中挑選了兩名御醫前來守著。
而待鳳瑤真正臨產的前幾日,東臨蒼也領著楊嫻來竹院了,這回,兩人臉上都是洋著幸福的笑意,且楊嫻的身子也比往日豐潤不少,墨玄的娘子一問,才知楊嫻也是身懷有孕,則待怔了兩下後,連忙朝楊嫻說恭喜的話。
此事也迅速在竹院傳開。
鳳瑤側躺在軟榻朝顏墨白笑道:“東臨蒼那小子動作倒是快。這才成婚沒多久,就將孩子要上了。虧得那小子以前總是裝作一副不近女色的清高模樣,實則,男人都是一個樣,見了女人都容易把持不住的撲上去。”
因著此番只與顏墨白在屋中,並無他人,再加上又是玩笑的話,鳳瑤便稍稍說得有些誇大其詞。
顏墨白則慢騰騰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扭頭朝鳳瑤望來,“這自然得分人的。就如,不是你喜歡之人,無論如何,都是把持得住的。但若是你喜歡的人立在你面前,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