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之約雖未徹底視線,但如今你我終究是按照約定,在陽春三月之際重逢了。你說,這命運怪不怪?”
“當初之約,你還記得?”顏墨白微微而笑。
鳳瑤眼角一挑,“難道你不記得?”
“何來不記得。當初你要離開楚京,前一夜,我在宮中閣樓上彈了一宿的琴。只可惜,你當時僅顧著對徐桂春一家交好,卻無心對我留得半分情面,便是離別之日,我送你金剛砂衣,送你出城,你都不願說句好聽的話。呵,那時候,我是想一直將你強行留在楚京,只奈何,偏偏還是妥協著對你笑臉相送。”
僅是片刻,他緩緩的回了話。
說著,似是心有嘆息,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只是,我本以為我能拿得起放得下,卻是,待你的車隊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之際,我心頭驀地空蕩,那時,我便知曉,我還是後悔了。”
鳳瑤聽得動容,心緒也開始大起大落。
是了,當初對顏墨白的確牴觸,甚至知曉顏墨白拿下楚京之後,更是心生不喜。她一直知曉如顏墨白這種人物,絕非是平庸之人,出將入相都絕非是他真正的心之所向,只是當時她卻不曾料到,顏墨白當初算計著跟隨她去得楚京,竟是有意要殺楚王,甚至滅得楚國。
如此腹黑深沉之人,她何來不牴觸?縱是明知他也許瞧不上大旭,但心頭仍是防備。
而今突然將往事回想,驀然回首間,一切一切皆全數透明,才覺,顏墨白為她付出的,的確太多太多。
“往日太過傷害於你,並非有心……”鳳瑤默了片刻,低低出聲。
卻是後話未落,顏墨白便輕笑著調侃,“鳳瑤當初,的確是有心而為呢。我還曾記得當初在大旭京都時,你還想差人殺我。”
鳳瑤眼角一挑,蹬他一眼,“你當時在大旭京都之際,做事也非仁義。甚至大旭國破之際也不伸手而救,甚至還將朝臣拉幫結派,如你這般朝臣,我自然是不敢留的。”
“那如今呢?如今我隨你回大旭當駙馬,仍也算是隻手遮天,你不防我了?”
鳳瑤猝不及防怔了一下,眼見顏墨白極是認真的凝她,她突然有些莫名的侷促,蹬他一眼,“你與以前已是不一樣,我自然不會防你。”
他神色一涼,抬手將鳳瑤攬入懷裡,“往日之事終究過去,似也不必多提。你我一路走來極其不易,鳳瑤,我希望日後你對我不設防,不戒備,僅是,將我當做你的相公,想著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便成。”
鳳瑤靜靜窩在他懷裡,低低的應,“嗯。”
“待得贏徵徹底懂事,大旭大安,你隨我去趟大周大盛大英三國可好?終究是打下來的江山,不要白不要,好生治得一番定能造就天下太平,你說呢?”
“嗯。”
“待得天下大安,再無你我什麼事了,我們便一道外出遊走,賞賞天下之景,可好?我想帶你去看看大漠的孤煙,衡山的紅楓,黃河的落日,最後,再找個桃源定居。”
鳳瑤腦海頓時浮現出他話語中的場景,神色抑制不住的有些發顫,極為認真的點頭。
顏墨白已不再言話,僅是將她環得極緊。
待得許久,他才似是想起什麼來,扭頭便朝屋門望去,低道:“伏鬼,且將悟淨方丈與墨玄公子都請來。”
鳳瑤一怔,待顏墨白吩咐完畢,當即問:“請他們來作何?”
顏墨白緩道:“你當初被大英太上皇傷了,又墜崖受苦,我擔心東臨蒼當初治你時未能用上好的藥,此番你終於歸來,便再讓墨玄與悟淨方丈好生看看。”
鳳瑤這才點頭。
則是不久,墨玄與悟淨雙雙入屋而來,各自將鳳瑤診治一番,只道是傷勢雖癒合得不是太好,但也並非太差,只需好生用藥調養身子,一月之後便能大好。
顏墨白這才放心下來。
待墨玄與悟淨方丈雙雙離開之後,鳳瑤才與顏墨白上榻休息,顏墨白將她環在懷裡,落下了吻。
他面色極其的溫柔,那雙眼睛似是染著星空與明月,極其的好看。
鳳瑤莫名覺得有種花前月下的風月感,整個人僵得不輕,便是顏墨白的吻落在唇瓣與額頭,她也不敢動作,渾身緊繃,顏墨白則勾唇寵溺的笑,“都已是老夫老妻,鳳瑤莫要緊張。你放心,在你身子還未大安之際,我不會對你作何。”
這廝怎能如此想歪!
鳳瑤蹬他兩眼,也不打算回話,顏墨白麵上笑容濃了一些,隨即抬手拂滅屋中燈火,待得周遭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