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他的話,齊王冷笑一聲,再度鄙夷嘲諷的與他道:“都給你說了,你皇姐在大英墜崖了,如今都化成鬼魂了,你還執著的問大周帝王作何?你瞧瞧,大周帝王都不回你的話,擺明是心虛了。他可是害得你皇姐墜崖的罪魁禍首,你如今問他你皇姐究竟何在,你皇姐便是在天之靈,也不願你從大周皇帝那劊子手的嘴裡聽得你皇姐的死訊。”
陰邪的嗓音,惡毒的話語,又見贏徵渾身越發而顫,再掃到那城樓上的顏墨白僵了面色,齊王頓覺快意。如今大戰當前,他最是喜歡這般將敵人的所有鎮定與骨氣全數踩碎,他就是要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最好是讓顏墨白也不戰而降,徹底的舊病復發一命嗚呼的死過去。
只是這話落下,他卻並未真正見得顏墨白悲慼推搡,只見他目光稍稍僵了一下,轉瞬,便已越發的平靜清冷,彷彿整個人都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了,而是一座渾身都冷氣直冒的冰雕。
這病秧子!
齊王心生冷諷,打算再道些話來刺激顏墨白,卻是這時,顏墨白已恰到好處的再度出聲,“此番前來,並未有心真正滅你齊國,但如今瞧來,齊王如此囂張,朕無論如何,都得戳你銳氣。”
齊王冷笑一聲,“怎麼,大周皇上要對朕大開殺戒了?朕今日也是有心留你性命的,只可惜,大周帝王太過得意,朕著實不待見,不弱,大周皇上在朕面前自刎如何?只要你自刎,朕便放了大旭小皇帝,放了你大周大軍,如此交易,對你……啊!!”
齊王后話未出,顏墨白指尖已有銀色之物竄出,極是精準的鑽入了他的口中,刺中了他的舌頭。
他抑制不住的慘呼,整個身子都抑制不住搖晃,贏徵得了空當便急忙躥下馬背,本要朝城門跑去,卻還未行得兩步,便被大齊兵衛捉住。
“放開他。”
顏墨白漫不經心的朝那挾著贏徵的兵衛望去,平穩出聲。
兵衛兩手莫名的顫了顫,心頭髮懼,下意識的要鬆開手,卻是不及反應,齊王已抽卻舌頭上的銀針,躍身下來,抬手便從兵衛手中接過了贏徵,鋒利噌亮的青龍劍也橫在了贏徵脖子上,仰頭便朝顏墨白怒吼,“顏墨白!你若想贏徵活命!便即刻俯首稱臣!朕尚且饒你全屍!你不是最喜歡大旭長公主麼?如今大旭長公主的親弟弟受危,你捨得讓他在你眼皮下死?”
顏墨白滿目清冷的凝他,並未言話,僅是抬手而揮。
片刻,伏鬼與許儒亦以及數十名兵衛將大齊的太后宮妃以及大齊的皇嗣全數押上了城樓。
那些宮妃一見齊王,便哭得梨花帶雨,“皇上,救臣妾,救臣妾。”
那些皇嗣也滿目畏懼,怯怯驚恐的朝齊王大呼,“父皇,救兒臣。”
獨獨那齊國老太后老淚縱橫,褶皺的面上滿是擔憂,扯聲便道:“皇兒,此地危險,快走!宮門裡皆是埋伏著的大周兵衛,你只要闖入宮門,定遭圍攻!這禁宮已被大周兵衛全全佔據了,你莫要管我們了,走!快走吧!”
悲慼成片的嗓音,哭哭喊喊,然而顏墨白卻似絲毫都不曾聽見,不曾受擾。
他靜靜的立在城樓上,目光僅落定在齊王身上,有意要看齊王的態度,且滿身平靜之姿,淡薄寧靜,也與這紛紛擾擾的悲慼場面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