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而賜罷了,但直至聽得‘彌月’二字,他才徹底頓悟。
彌月,意為彌補與珍惜,也難怪面前這人能入住這摘月臺,便是連他這名,都與他們這些是全然不一樣的。
葬月面上也抑制不住的染上了幾分震撼,一時之間,不曾回神,直至一道清脆鏗鏘的碰擊之聲入得耳裡,他這才陡然回神,便見本還站定在他面前的彌月,此際竟已不知何時坐在了圓桌旁邊的矮凳上,那雙修長白皙的指尖正微微敲擊著桌上那隻青花瓷杯,正嘲諷戲謔的凝他。
葬月心口一緊,突然莫名的有些不敢朝他多看,僅是垂眸下來,斂神一番,緩道:“是葬月失禮了,還望彌月公子見諒。”
這話說得恭敬,但對方似是並不買賬,甚至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便已輕笑著出聲道:“見諒二字,倒也是說得有些過了,本公子可是從未生葬月公子的氣呢,是以也無見諒二字可言。”說著,嗓音慢悠悠的一挑,“本公子今日過來啊,可是專程來感謝葬月公子的呢。”
葬月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再度抬眸掃他。
柳襄卻不說話,僅是抬手拍了拍身旁那隻空著的凳子,意味深長的朝葬月笑。
葬月心頭瞭然,猶豫片刻,終還是出聲道:“多謝彌月公子。”說完,不曾耽擱,略微拘謹的斂袍在柳襄拍過的那隻矮凳上坐了下來。
“今夜葬月公子救了我家長公主一回,功不可沒,本公子是專程過來謝你的。”正這時,柳襄那柔媚的嗓音適時道來。
葬月一時之間有些摸不清柳襄套路,忙道:“彌月公子客氣了,長公主本為好人,也曾救過葬月一回,葬月今夜幫她,不過是在報恩罷了。”
“葬月公子知恩圖報,自然是有良心之人。說來啊,長公主看似清冷,實則卻是良善溫柔之人,葬月公子覺得可是?”
葬月不敢耽擱,點頭道:“的確如此。長公主看似清冷,旁人難以與她靠近,但若真正與長公主相處了,便也能覺長公主臨危不亂,堅韌屹立,良善之至。”
柳襄輕笑一聲,“長公主可是我大旭巾幗之人呢,得我大旭上下之人欽佩,不知葬月公子與長公主相處一番,可有對長公主傾慕分毫?畢竟啊,長公主也是生得極美呢,而葬月公子你,方才在長公主屋內時,對長公主也是護得緊呢。”
大抵是不曾料到柳襄會這般問,葬月猝不及防的再度怔住,再加之也摸不清柳襄問這話究竟何意,是以一時之間不敢輕易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