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你這話何意?”
他瞳中驀地有微光滑過,剎那之際,面上也染上了半縷自嘲,待得鳳瑤越發要將他的所有反應全數盯入眼中,他卻已恰到好處的垂眸下來,僅道:“隨口說說罷了。”
鳳瑤滿目複雜,並不信他這話,縱是他不將話說明白,她心底自然也是有所猜測的。只是如今之際,一切之言都是多說無益,她如今能做的,也只是相信他,陪著他,危急之際護著他,如是而已。
“莫要多想其它的了,先好生休息休息。一切之事,都會好的,也無論如何,我都會守著你。你如今在我心裡,仍是往日那頂天立地的人,無論你突然變成了什麼樣,你都還是你,不曾變過。”說著,無心就此多言,僅是稍稍拿起了溼帕子,開始一點一點的在他身上的傷口周圍清理血跡。
顏墨白未再言話,突然便這麼徹底沉默了下去。
兩人無言,待得半晌之後,顏墨白才出獄穿衣,鳳瑤也僅是隨意換了一身乾淨衣袍,隨即攙著顏墨白一道出了屏風。
屏風外,百里堇年仍坐在原地,滿身發僵,眼見顏墨白出來,開口便道:“殿外一直未有打鬥聲響起,可是太上皇並未差人劫殺我皇兄?”
“大英皇上倒是關心則亂,此處無打鬥,便也無法證明太上皇不曾派兵去追殺。”
這話一出,百里堇年目光越是暗淡,顏墨白神色微動,繼續道:“且去換衣,太上皇,該是要等不及了。”
百里堇年強行按捺心神,未再言話,僅是由兩名楓家軍扶著入了屏風,開始換衣。
待得一切完畢,剛繞出屏風,殿門外則突然有大英暗衛的嗓音響起,“大周皇上,太上皇有請。”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如此正面交鋒,且顏墨白身邊無一兵可用,不知此番見面,事態如何。
鳳瑤心底增了幾分陳雜,顏墨白已牽著她站起了身來,她驀地回神,扶了顏墨白便朝不遠處殿門行去,而待入得大英太上皇所在的主殿,主見主殿內竟也緊急佈置了魂帆之物,甚至還有高香大燃,殿中左方,香蠟成排,極是壯觀,且那裡也擺了靈牌,獨獨一張,牌位上面,極是突兀明顯的刻著四字:公孫月牙。
鳳瑤瞳孔抑制不住的縮了縮,此際不用猜都知那牌位祭奠的是誰。只是,顏墨白的孃親雖是小名喚作月牙,但卻不代表大名也是月牙,是以,便是要祭奠,這牌位上卻不刻顏墨白孃親的真實姓名,反倒刻著小名暱稱,著實怪異,甚至顏墨白孃親的牌位如今能突然出現在這極樂殿的殿宇內,便更是怪異反常得緊。
是以,今兒這大英太上皇,又想使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