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稍稍刺痛了她的眼,也略微拂亂了她的頭髮。
她眉頭一皺。
殿門外的幾名宮奴聽得聲響,迅速踏步過來站定在鳳瑤窗外,恭敬小聲的喚,“奴才拜見長公主。”
整齊劃一的嗓音,雖並無氣勢,但更多的則是一種小心與熱絡。
鳳瑤滿目陰沉的朝他們一掃,“何事?”
宮奴們不敢耽擱,其中一人當即回道:“皇上有令,讓奴才們特意過來通知長公主,欲邀長公主一道遊遊楚京城,再順便領長公主去楚京的校場看看楚京的精衛,不知長公主意下如何?”
賞遊楚京,甚至還要去那楚京的校場看看?
鳳瑤眼角一挑,瞳孔也跟著縮了半許,並未言話。
宮奴們越發緊張拘謹,抬眸小心翼翼的將鳳瑤掃了兩眼後,繼續道:“長公主,皇上也說,長公主都快回大旭了,而皇上也快領兵征戰大盛了,是以日後,皇上與您定是難得再見,從而便想趁此機會,好生暢遊一番楚京,好生聚聚,也算是,親自為長公主踐行了。”
鳳瑤心底驀的一沉,一股複雜異樣之感在心底升騰而起,不知何故,卻待細緻的想要查探心頭那一股股複雜之意究竟為何而起,奈何幾番思量與探究,卻終歸還是找不出緣由來。
先不言那顏墨白是否會當真放她離開,但若他當真有意放她一馬,如此,日後她與他,定難再見,而她那大旭之國,也將再無攝政王此人,而他那座全然依照她的喜好來大肆修葺更改的攝政王府,便也將會是……一座空府。
思緒至此,心底的悵惘與複雜越發濃烈。
鳳瑤強行按捺心緒,本是要將心境徹底恢復如初,奈何,待得幾番努力,心頭終歸是異樣浮動,複雜幽遠。
這天下之間,本無不散的筵席,只是,她卻真正不曾料到那所謂的散場會突然離得這般近。而此番揮手而觀,仔細思量,卻也不得不說,自打她從道行山下山歸功以來,顏墨白對她,雖時常嘲諷鬥嘴,但若論真正猙獰傷害之事,在她的瞭解裡,他的確不曾做過。
往日在大旭,她也曾有意與他化干戈為玉帛,只可惜,他太過耀眼,太過位高權重,如他那般大權在握之人,只要她姑蘇鳳瑤尚且主宰大旭一日,便定也難以真正與他化干戈為玉帛。
畢竟,她終歸不是他,猜不透他心思,甚至於樹大招風這道理,大權在握得危機皇族權勢的事實,儼然如一條長河,活生生橫亙在她與他之間。
這也是她為何會幾次三番的對他改變看法,但卻又無法真正信他之由。
她與他,終歸不是一路人,以前是,如今亦然。
“本宮無意見,待梳洗之後,便過去與你們皇上匯合。”
鳳瑤神色幽遠起伏,沉默半晌,待得宮奴們足下都有些微僵之際,才回神過來,陰沉出聲。
宮奴們神色一鬆,如釋重負,急忙朝鳳瑤點頭,待得正要提議入殿為鳳瑤送衣梳妝之際,則被鳳瑤低沉拒絕,甚至還開口揮退。
宮奴們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眉頭微蹙,卻也不敢多呆,當即應聲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