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聲,“如今,微臣也已想通了,既是不得求之人,那微臣便默默守護便是,攝政王能做到的一切,微臣,自然也能做到,且還能比攝政王做得更好。長公主只管行你想行之事便成,微臣默默守護在側便是。也望長公主知曉,若你累了乏了亦或是偶有脆弱了,隨時可讓微臣效力與幫忙,且長公主未看喜帖,許是還不知,微臣此番成婚,僅是納妾,並非娶妻。”
嗓音一落,深眼朝鳳瑤凝著。
鳳瑤面色則並無太大變化,神情淡漠幽遠,平寂無波。
“皇傅並非攝政王,也無需與攝政王比較什麼……”
後話未落,許儒亦仍是出聲打斷,“正是因微臣不是攝政王,未能如攝政王那般入得長公主心裡,是以,才更要比攝政王做得到。這些日子,微臣之舉讓長公主困擾了,日後,微臣定斂好心思,再不讓長公主牴觸無奈。這大旭,便由微臣陪長公主好生守著,便是微臣與長公主終是不能結為連理,但只要微臣能在長公主身側一直陪伴,微臣,也知足,且也該是知足了。”
說完,垂眸下來,莫名心緊的不敢觀鳳瑤臉色,他僅是朝鳳瑤彎身一拜,捏緊了手中的奏摺,話鋒一轉,“夜色已深,微臣便不多留了,長公主早些休息,微臣告退。”
鳳瑤靜靜的凝著他,未言話。
他也不耽擱,略微緊然蕭條甚至倉惶般的轉身出殿。
待得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殿外遠處,鳳瑤才眉頭微皺,面色起伏嘈雜,平息不得。
翌日,許儒亦來上朝了,且在朝堂上也不凝著鳳瑤出神了,反倒是猶如換了個人一般,溫和有禮,上奏時也與其平和,條理分明,整個人竟是極為難得的恢復了些往日那儒雅蹁躚的模樣。
幼帝極是高興,待早朝過後,便拉著許儒亦回寢殿去了,說是近些日子看書時有多處疑慮,欲讓許儒亦好生解惑。
鳳瑤並無太大反應,下朝後便依舊入得御書房批閱奏摺,而待一切完畢並回到鳳棲宮時,便見那黑的發亮的蒼鷹正揚著腦袋立在窗稜。
取了黑鷹腳上的信箋,入目之字,卷著幾許淡淡墨香,字跡雋秀之至,似是突然間竟莫名的掃走了滿心的沉寂陰霾。
信箋上,言道的依舊是行軍的進度,且還說此際離大英邊境僅有百里,但時至今日,卻不曾尋得找準邊境關卡之法。
鳳瑤心生疑慮,著實不知顏墨白如何會遇這等問題。
既是知曉離那大英邊境幾近百里,又如何不知大英邊境的確切位置?難不成,那大英的邊境隱藏在迷霧中,竟讓人找不準?
再者,顏墨白往日不是與大英東臨世家的東臨蒼熟識麼,便是不知那大英關卡的確切位置,自然也可詢問東臨蒼才是,又何能都要抵達大英了,竟還不知關卡位置?
那廝在出發前不是說萬事俱備了麼,可如今此事一出,他最初又是哪門子的做足準備了?
思緒翻騰,略有不平。
則待坐定在軟榻沉默許久後,鳳瑤才稍稍起身踏至不遠處的案桌,提筆而寫,在紙上落了‘不急前進,先尋關卡’幾字。
親自對黑鷹餵了些吃食,黑鷹蹲在鳳瑤身邊眯眼小憩了一會兒,隨即便攜著鳳瑤的紙條振翅飛走。
夜裡,鳳瑤再度去了一趟幼帝寢殿,正巧,國師正為幼帝把脈施針。
待得一切完畢,夜色深沉之際,鳳瑤與國師才雙雙踏出殿門。
地上的白雪仍是不曾全然化淨,周遭之處,森白片片,略微突兀刺眼。周遭的夜風,涼薄刺骨,似是大旭的冬天突然就這麼極是涼薄了一般,風吹在身,竟是凍得人手腳發痛。
鳳瑤今夜裹了襖子,但國師依舊穿得少,寒風肆意的掀著他的衣袂與頭髮,越發的令他增了幾許仙風道骨的味道。
“鳳瑤。”
待二人稍稍朝前行了幾步,冷風裡,國師突然幽長的出了聲。
“嗯。”
鳳瑤神色微動,按捺心神的應話。
這話落下不久,國師便繼續道:“幼帝身上的蠱毒解藥,未配成功。”
他語氣卷著幾許壓制不住的嘆息與悵惘,待得這話全然道出後聽,他突然駐足朝鳳瑤望來,話鋒一轉,繼續道:“時日已不多,如今解蠱的唯一之法,便是尋得母蠱。事不宜遲,明日,我便出發離京,去尋母蠱。”
鳳瑤滿目複雜,面色起起伏伏,待駐足沉默許久,她才平寂低沉的道:“解藥之事,悟淨方丈前兩日便與本宮說過了。既是解藥不曾配出來,唯今之際,自然是要尋母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