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牴觸,是以便想讓阿姐將皇傅追回來,再者,皇傅這幾日都未出現在宮中了,想來該是因阿姐不喜他而絕望生氣了,徵兒不願這樣,皇傅是好人,徵兒想皇傅呆在阿姐身邊,為阿姐分憂。皇姐不知,你前些日子在大周未歸之時,皇傅日日都為阿姐殫精竭慮,那一切徵兒都看在眼裡的,皇傅心繫阿姐,阿姐可否稍稍接受皇傅?若阿姐當真與皇傅在一起了,有皇傅為阿姐處理朝政,處理一切,阿姐定不會這般累了。徵兒,徵兒僅是心疼阿姐,不願阿姐如此累而已。”
他嗓音稚嫩緩慢,語氣中夾雜的認真誠然之意分毫不掩。
鳳瑤心思幽遠磅礴,一股股複雜悵惘之感層層搖曳,僅是暗自嘆息一聲,平緩而道:“有些事,徵兒還小,許是不能明瞭,有些感情,徵兒如今也許體會不清,但阿姐相信,待得徵兒長大了,便自然會知阿姐如今抉擇的一切都是竟敢深思熟慮得出的最好之法。是以,皇傅既是訂親了,我們便莫要再提及讓皇傅當駙馬的事了,若是不然,便該害了那與皇傅訂親的姑娘名聲了。”
幼帝眉頭一皺,面露幾分無奈與緊然,當即再度扭頭朝鳳瑤望來,眼見鳳瑤面色沉寂幽遠,執著堅定,他目光閃了閃,到嘴的話終還是全然噎了下去,待被鳳瑤牽著朝前走了半晌後,他才低低的道:“徵兒知曉了。還是那話,望阿姐也為自己多加考量,徵兒,也希望阿姐能有人陪伴與輔佐,希望阿姐,能幸福。”
稚嫩的嗓音一落,二人已是行到了分路的岔口。
鳳瑤瞳孔微縮,牽著幼帝停歇下來,待沉默片刻,才按捺心神朝幼帝隨意應付了兩句。
幼帝也不再耽擱,鬆了鳳瑤的手便與宮奴一道離開了,鳳瑤靜立在原地,目光幽幽的凝在幼帝脊背,一時之間,竟莫名的發覺,幼帝似是長高了一些,甚至,越發成熟了一些。
風雪交加,寒風肆虐不息。
待得幼帝一行人徹底消失在遠處,鳳瑤這才被冷風吹得回神,稍稍攏了攏衣裙,轉身朝前方不遠的御書房行去。
大旭上下,四下安寧,並無異事而起。
這場大雪,一直下了兩日兩夜才全然停歇,天地之中,皆是一片銀裝素裹,白雪皚皚,而京中的百姓則紛紛呆在家中,搓著手,烤著火,皆倒瑞雪好兆頭,來年定是一個好豐年。
偌大的皇宮內,宮奴們依舊在加緊的掃雪,清理路道。而宮中那一片片赤紅的臘梅則被風雪摧殘得厲害,前幾日還一片枝頭繁花俏麗,而今便已大多成了殘枝殘花,凋敝盡顯。
鳳瑤靜坐在鳳棲宮窗邊獨自對弈,任由窗外的寒風席捲而來,肆意的掀著她披散慵然的黑髮。
卻是一局還未下得多久,棋盤上的棋子,便已落子成圍,儼然死局。
她眉頭稍稍而皺,兀自凝著棋盤揣度,卻也正這時,悟淨方丈緩緩而來,徑直立在她窗邊,便開始出言辭別。
冷風極盛,將悟淨的袈裟也吹得到處翻飛,似要將他徹底羽化一般。
他面上極為難得的卷著幾許無奈,但瞳色中的離別之意則堅定明顯。鳳瑤沉默片刻,才漫不經心的將目光從棋盤上挪開,幽幽的朝他望來,低沉無波的道:“悟淨方丈何須這麼早就急著出宮。可是宮奴未曾將悟淨方丈伺候好?還是,悟淨方丈不喜宮中生活?只要悟淨方丈覺得宮中有何處不妥,你儘可與本宮提出,本宮,定差人好生整改,定讓悟淨方丈在宮中,住得安然。”
悟淨嘆息一聲,搖搖頭,脫口的嗓音卷著幾許幽遠無奈,“老衲並非是在宮中住不慣,而是,老衲如今留在宮中,的確無用,且老衲離開寺廟也太久太久,如今甚是惦念寺中幾個徒兒,是以此際,便來與長公主辭別一番,準備出宮了。”
鳳瑤眼角微挑,沉默片刻,低沉沉的道:“悟淨方丈若是懷念寺廟了,儘可回去看看便是,待得明日歸來也可,亦或是,你將你的幾個徒兒一併帶到宮中小住都可。”
“長公主……”
悟淨眉頭一皺,正要言話,鳳瑤則面色微變,不待他後話道出便出聲打斷,“方丈也知,如今幼帝身上的蠱毒雖稍稍震住了,但卻僅有一月之期罷了。而今已是過了好幾日,幼帝離下一次毒發也已不遠,悟淨方丈醫術了得,是以,便也望方丈以大局為重,先行入住在宮中,與國師一道研製解毒之法。”
這話一出,悟淨便再度搖頭,“此際老衲過來,本也是要為長公主說這蠱毒之事。”說著,嗓音稍稍一沉,繼續道:“並非是老衲不願留在宮中研製幼帝蠱毒的解毒之法,而是這幾日來,老衲與國師已試遍了各種法子,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