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看似也是正常。
只是,雖這一切都能解釋得通透,但畢竟柳襄非尋常嬌弱之人,一陣風便將他吹下了竹筏,且水草還恰到好處的纏住了他的腳踝,這些突然而來的巧合,未免也著實突兀怪異了些。
思緒翻騰,鳳瑤沉默著,並未言話。
柳襄忍不住攏了攏全身溼透的衣袍,目光靜靜的凝在鳳瑤面上,再度緩道:“長公主可是仍在懷疑柳襄?柳襄本已棄暗投明,對長公主也極是忠誠,若此番落河當真乃柳襄故意而為,這些,對柳襄也無任何好處才是。畢竟,方才若非暗衛營救及時,柳襄早已命喪河裡,此番落水只有殃及性命之危,並無任何益處,柳襄犯不著拿自己的性命來落河做戲才是。”
鳳瑤眼角微挑,平緩無波的道:“本宮並未懷疑你什麼。若當真不信於你,此番,也不會救你。”
說完,不再耽擱,緩緩轉身往前,兀自上岸。
柳襄瞳孔縮了縮,沉默片刻,也開始從竹筏上戰起身來,緩步上岸。
或許是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溺水,再加之方才又嘔了河水出來,整個人身子並未全然恢復,是以柳襄面色也依舊蒼白,足下,也抑制不住的有些踉蹌。
鳳瑤吩咐暗衛扶穩他,一行人不再耽擱,緩步朝樹木從內穿梭。
整個過程,誰人都未言話,徒留凌亂的腳步聲層層而起。
待得走出樹木林後,前方大周營地之中,突然有幾名精衛小跑上前,極是恭敬的朝鳳瑤彎身一拜,隨即道:“長公主,皇上已為大旭兵衛們安排了住處,此際,屬下可要帶他們下去休息了?”
鳳瑤漫不經心的點頭,卻待精衛們正要領著大旭兵衛們離開,柳襄則靜立在原地分毫不動,目光則朝鳳瑤落來,緩道:“長公主不與我們一道去大旭暗衛分佈的營地休息?”
眼見鳳瑤也不動,柳襄略微直白的問出了這話。
卻是這話的尾音一落,不待鳳瑤反應,其中一名大周精衛已是回話道:“我們皇上說了,長公主乃大周國母,自然得與皇上一道入住主帳。而柳公子倒是僅需操心自己便好,畢竟,這天寒地凍,落水倒容易受得風寒,望柳公子自行養好身子,莫要到時候大軍突然前行,柳公子風寒纏身奔波不得,拖人後退。”
柳襄瞳孔一縮,面色暗沉不悅。
他柳襄雖非極為強壯之人,但即便是感染風寒,自然也不會拖人後退。那顏墨白如此差人傳話,不過是有意給他下馬威罷了。
柳襄心底明然,也不欲與那大周精衛爭執,僅是轉眸朝鳳瑤望來,緩道:“大旭暗衛終還是需長公主帶領,便是此番入住大周營地,自然也成不了大周之人。望長公主定要明確這點,畢竟,比起大周精衛來,大旭暗衛與柳襄,才是長公主真正的自己人。”
這話一出,不再耽擱,僅是略微恭敬的朝鳳瑤彎身一拜,隨即便任大旭暗衛攙扶著離開。
鳳瑤面色幽遠,整個過程並未言話,待柳襄一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帳篷深處後,她才回神過來,緩步往前,卻待行至顏墨白帳前時,便見那滿身白袍素衣的顏墨白正立在帳外。
冷風肆虐,吹散了他滿頭的墨髮。
天色暗淡,略微朦朧的光影加身,不知為何,竟將他滿身的輪廓描繪得越發的瘦削。
鳳瑤微微一怔,片刻便斂下了所有神情,整個人看似淡然,但足下步子卻忍不住稍稍加快了幾許。
“你怎出帳子來了?”待站定在顏墨白麵前,鳳瑤微微站定,低沉問話。
顏墨白勾唇輕笑,那清俊的面容極是溫潤纏綣,卻又風華脫塵,整個人清清瘦瘦,衣揚發飄,頗有幾分羽化登仙之氣。
而恰巧,他這番摸樣落在鳳瑤眼裡則極為突兀此言。甚至於,心底驀地生了幾許牴觸,也突然發覺,她是不喜他這番摸樣的。只因,太過清瘦,太過仙逸,是以,才如即將羽化,徹底消散不歸一般。
“自然是在此等著呢。萬一那柳襄蠱惑你逃走,我自然是要即刻策馬來追來。你瞧,我將烈馬都準備好了呢,就準備人馬一道渡河呢。”
僅是片刻,他慢悠悠的回了話,語氣依舊懶散溫潤,但那腔調則分毫不掩的夾雜幾許調侃。
鳳瑤凝他片刻,隨即又稍稍挪眸望向一旁,果然見得主帳一側正立著一匹棗紅的馬,那馬極是彪悍強壯,目光微顯鋒利,氣勢略微出眾,著實配得上顏墨白這滿身腹黑卻又叱吒風雲之人。
“本宮既是隨了入了這營地,一時半會兒,自是不會離開。你好歹也是精明之人,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