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得沉默把脈片刻後,只覺顏墨白的脈搏略微平穩,只是平穩得極是虛浮,似如強行壓住了什麼一般,給人一種不太正常的穩定之意。
她眉頭再度皺了起來,又忍不住抬頭朝他那倦然帶著少許譏誚的面容掃了掃,待得半晌後,她才將指尖從他脈搏挪開,他則順勢縮手回去,慢悠悠的問:“方才之言,鳳瑤還未回話。”
鳳瑤深眼凝他,沉默片刻,終是道:“柳襄比起你來,自然無你重要。畢竟,你之性命無疑比柳襄重要得多……”
話剛到這兒,顏墨白麵上的譏誚之色鬆懈開來,那雙落在鳳瑤面上的瞳孔也逐漸增了幾分泰然自若。
鳳瑤稍稍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漫不經心的繼續補了句,“要不然,你若性命不穩,本宮又靠誰去衝破大英的國門,從而,取得徵兒的解藥。”嗓音一落,不再耽擱,淡然起身,對他脈搏怪異平穩之事也強行按捺在心,絕口不提。
顏墨白則稍稍抽了眼角,當即慢騰騰的問:“難不成你僅是因我對你有用,是以才略微重視?柳襄那人不男不女,便是有幾分才能,但也不過是敗絮之人罷了。若他也能入鳳瑤之眼,便不得不說,鳳瑤如今的品味,著實是令人咋舌。”
“我看你倒是精神大好,毫無半點倦意。”說著,駐足下來,回頭朝顏墨白徑直望去,“既是如此,不若,大周皇上你隨本宮一道去看柳襄如何,也好再讓本宮好生比較比較你與他究竟誰好?”
他興致缺缺,懶散倚在軟塌上笑,“我身子乏了,睏意也已來襲。”
鳳瑤淡道:“既是如此,大周皇上便安分些,自行小憩便是。”
嗓音一落,不再言話,回頭過來便繼續往前,卻是待剛靠近帳口時,顏墨白那平緩幽遠的嗓音再度揚來,“河水澄淨,水流不湍,竹筏行在湖面絕非太過搖晃。而所有大旭暗衛皆無人落水,唯獨柳襄一人溺水,此事本為怪異,鳳瑤莫瞧那柳襄生了張白麵之臉,會幾招媚術,便對其動了惻隱。你可莫要忘記,那柳襄的武功,也是絕非小覷呢,便是騰空之中都能如履平地,更別提,這竹筏之上,悠然渡河了。”
這話入耳,鳳瑤並未言話,足下也毫無停留,只是心底之中,終是沸騰嘈雜了幾許。
不得不說,顏墨白這番話,無疑與她心底的揣度如出一轍。那柳襄本是武功高強之人,又何來會在竹筏上落水?
且便是落水了,自然也會動用輕功躍出水面,又何來……溺水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