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未料,往日的一切,都不過是逢場作戲。”
“鳳瑤……”
鳳瑤面色清冷,目光起伏落敗,依舊是不待他後話道出,便出聲打斷,“你如今的意思,本宮已是明白了。只要贏易服下解藥,且從鬼門關全數撿回性命了,本宮,自會即刻領兵啟程,離開此地。你顏墨白都已開恩的放本宮與大旭兵衛走了,本宮,自然也是要識趣的離開。”
說著,嗓音一挑,話鋒一轉,“而今該說的都已說了,你如今可是要放開本宮了?”
他滿目幽遠,那被火光映襯下的俊美面容,複雜重重,卻無動作,也未言話。
“放開。”
鳳瑤嗓音一挑,再度出聲,卻是這話一落,他便突然鬆開了她,待得她急忙退後兩步站定,他才斂神一番,平緩深邃的朝她望著,“如今雖是一切都言明瞭,但往日說過的有些話,我不反悔,鳳瑤你自然也不能反悔。”
說著,朝鳳瑤勾唇而笑,幽遠平緩的道:“待我征戰歸來,天下大統之際,我便去大旭尋你。無論我與司徒凌燕如何,但你終是我曾在大旭明媒正娶的人,是以,你也莫將我徹底忘了,我也不允你忘記的。”
嗓音一落,溫潤幽遠的凝她。
鳳瑤心口起伏重重,震怒之感越發在心底蔓延,卻是半晌後,她極是乾脆的轉身,避開了他那雙幽遠厚重的眼,冷道:“忘與不忘,都是本宮一人之事,你便是想管,自也無處可管。再者,也還是當初那話,你若敢獨自單槍匹馬的來大旭尋本宮,本宮,自也能開城門迎你。但若,在天下大統之前你便丟了性命,本宮,自也會樂得其所,全然不必理會與你之間的糾葛。”
說完,不再言話,僵硬發麻的雙腿強撐著往前,也極是努力的想要控制住身形,想要極是鎮定平靜的往前,奈何心緒著實大涌,身子也僵硬疲倦得厲害,整個人,仍是步履闌珊,搖晃不止。
待入得贏易的帳子,此際帳中的燭火仍是燃得旺盛,牆角之中的暖爐,也依舊散發著溫暖的熱氣。
滿身的寒涼,瞬時被周遭的暖氣驅散,奈何心底之中,冰冷至極,竟也不曾因著周遭的溫度,暖得半許。
“皇姐?”
正這時,那榻上仰躺著的人愕然嘶啞的出了聲。
鳳瑤強行按捺心緒,緩步往前,待站定在他榻邊,便見他圓睜著兩眼,愕然詫異的望她。
他氣色依舊不好,滿面的慘白無色,整個人落敗頹然,周身都蔓延著一種瀕臨死亡的無力之氣。
又許是眼見鳳瑤一直不說話,他眉頭也皺了起來,猶豫片刻,再度出聲問:“皇姐,你怎突然過來了?”
鳳瑤應聲回神,目光稍稍從他面上挪開,袖袍中發僵發硬的手微微一抬,將手中的瓷瓶遞到了他面前。
他猝不及防的一怔。
鳳瑤低沉發緊的道:“這是解藥。你先行服下。”
瞬時之間,贏易滿臉震撼,連帶落在鳳瑤身上的目光都失了鎮定,搖晃不穩。
“解藥?”
他驚愕之至的出了聲,“皇姐,今日大盛老皇帝明明說臣弟身上的毒並無解藥,他……”
不待他後話道出,鳳瑤便出聲打斷,“大盛老皇帝之言,何曾可信。這藥,乃顏墨白拿來的,應是不會錯。”
贏易瞳孔一縮,面色起伏不定,震撼重重。
待強行按捺心緒,嚥了咽口水後,他嘶啞發緊的道:“皇姐便這般信攝政王?”
鳳瑤眼角一挑,心口一顫,待緩緩深呼吸了一口,才低沉幽遠而道:“僅是最後一次信他罷了。”
說著,心緒著實不佳,心口不長,此際也全然無心隱瞞贏易,僅道:“再者,你身上的毒,本是蔓延至了五臟六腑,本宮與悟淨皆已奈何不得。此番顏墨白既是拿了藥來,自可嘗試著用用。”
嗓音一落,垂眸再度迎上了贏易的眼,“你可要吃這藥?亦或是,孤注一擲的,賭一回。就堵,顏墨白是否會對本宮真正失了人性,肆意矇騙設計。”
贏易滿面複雜,神色跳躍莫名,並未立即言話。
待兀自沉默片刻後,他才暗自咬了咬牙,放鬆了緊皺的眉頭,低道:“臣弟本為將死之人,而今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但若臣弟臨死之前還能如此賭注一回,徹底讓皇姐看清攝政王究竟為人如何,臣弟,願意參與這場豪賭。”
說完,便開始略微努力的伸著那隻不曾受傷的手一點一點的朝鳳瑤手中的瓷瓶靠近,待接過鳳瑤手中的瓷瓶後,他略微努力的扯開了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