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稍稍加得有些重,似是怒意再度壓制不住的上浮。
鳳瑤冷眼掃他兩眼,心底冷冽磅礴,仍未立即言話。
待再度沉默片刻後,她才斂神一番,也強行暗自整理了一番思緒,而後放緩了嗓音,無波無瀾的回了話,“以前對你,自是有好感。但如今,好感已被你全數敗光。”
說著,嘆息一聲,嗓音一挑,“顏墨白,放開我吧。如今你我這般耗著,並無任何好處,我得速速領軍回大旭了,而你,自也要領軍即刻前往大盛。你我如今,終是不必多呆,更也不必多耽擱,但若說我要拋卻前嫌的對你言道離別之言的話,我最多,只能對你說聲珍重。”
這話一出,顏墨白久久不言。
鳳瑤神色微動,再度抬手開始掙扎。
他仍是將她抱得極緊,分毫不讓她掙開,饒是鳳瑤無論如何掙扎牴觸,他只顧著收攏手臂,全然將鳳瑤環抱得密不透風,那用力的程度,也似要徹底的將鳳瑤鑲入身體一般。
半晌,眼見掙扎無用,鳳瑤終是全然停歇動作,低沉而道:“你還想如何?”
嗓音一落,再度抬眼徑直迎上他的瞳孔,則見,他那雙漆黑的瞳孔,起伏不定,複雜不定,一股股糾然與矛盾之意,也是厚重之至,莫名的,竟讓人望而生畏。
這廝究竟在想什麼!矛盾什麼!
鳳瑤面色微變,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發戒備。
“你究竟想如何?”她忍不住再度問了話。
卻是這回,他不再沉默了,薄唇一啟,脫口的嗓音,竟陡然嘶啞猙獰,似如費盡全身力氣將話從牙縫中努力擠出一般,“我顏墨白往日,歷來不信情愛,但如今,終還是心繫於你。我付出一切的護你保你甚至不惜性命的救你,你又如何能隨意便說將我忘了?有些話,說出容易,收回則難,我清楚記得的,前幾日你才抱著我,親口對我說你心繫於我,這話既是道了出來,且我已然記下了,便也沒有收回的道理。如此,你既是要對我斷情絕愛,我又如何能讓你如願。手腕上的相思手鐲尚可被你i隨手拋卻,但落在你身上的東西,我就不信,你能剜肉丟卻。”
這話層層入耳,鳳瑤聽得心驚膽戰,再見顏墨白目光起伏之至,面色也複雜厚重,似是情緒全然不穩。
她心口再度狠狠一揪,渾身的戒備之意越發濃烈。
“你要作何?”
顏墨白彼此一啟,繼續嘶啞平緩的出了聲,“我只是,想讓你好生記住我罷了。”
嗓音一落,修長的指尖驀的在鳳瑤身上一點,瞬時,鳳瑤只覺渾身發麻大僵,待得陡然回神,指尖已是動彈不得,甚至連腦袋也僵硬之至,轉動不得。
這廝竟敢點她的穴!他怎敢!怎敢!
“顏墨白!你究竟想如何?便是想在此殺了本宮,你如此點穴之為豈不是趁人之危?有本事便與本宮單打獨鬥,若本宮輸了,你自可……唔。”
尾音未落,剎那,兩道溫潤的東西瞬時貼上了她的,瞬時之中,鳳瑤到最的話全數被那兩道溫潤賭了回去,卻是還來不及反應,有到纏綿柔軟的東西,撬開了她的牙關。
饒是從未經歷過情事,但如今所遭受的這些,已是讓她醍醐灌頂,徹底的明白過來這顏墨白究竟想作何了。”
這顏墨白果然是瘋了,也果然是本性大露,展露虎狼之姿了。
這廝終還是放棄了與她虛以逶迤,也徹底打破了他往日的溫潤儒雅,如今的他,似一頭如飢似渴的獅子一般,挾穩了她,不斷的,甚至瘋狂的攫取。
一股股震撼與羞恥驀的衝入腦海與心口,待得回神過來,鳳瑤氣得不輕。
她面色陡然一白,瞳孔也瞪大欲裂,然而身子骨卻是僵硬發麻,動不得半分。
僅是片刻,她便清晰察覺,顏墨白的手已滑了下去,恰到好處的捉住了她的衣帶,她瞳孔皺縮,面色驚顫之至,連帶心底那最後一縷鎮定,也被他這番動作擊得粉碎。
“顏墨白!”
待得顏墨白突然抬起頭時,她趁勢深呼吸一口,驀的扯聲大吼,語氣猙獰森然,怒意重重。
顏墨白則垂眸,動作稍稍一頓,靜靜望他,待得片刻,他便突然挪開了目光,低聲嘶啞的道:“你放心,僅是稍稍有些痛罷了。我對你,終是特殊的,也歷來不曾想過要傷害你什麼。說來,你方才之言,的確在理,而今離別之際,有些話自然多說無益,你既是不願說,我又如何能強求。只不過,話雖是如此,你也知曉的,我顏墨白這人也歷來自私,我既是心繫於你,如此,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