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心思,但時至今日,她終還是強行穩著心神,願再度給他一條生路。
大抵是,心有惻隱,是以終還是狠不下心來。曾也是記得的,從小到大,這贏易每番見她,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乖巧溫順,並無稜角。她從不曾想過他會變成如此手段腹黑的模樣,但卻也不得不說,贏易變成這般模樣,的確是有她姑蘇鳳瑤逼迫的成分。
是以,趕盡殺絕這幾字,並非她姑蘇鳳瑤所喜,但若贏易當真執迷不悟,她姑蘇鳳瑤,也會被他逼得無路可退,從而,下得狠手。
她落在他面上的目光復雜之至,決絕濃烈。
贏易並未立即回話。
周遭氣氛,陡然再度沉寂下來,無聲無息之中,清冷壓抑,令人渾身發緊發麻。
待得二人僵持半晌,贏易才朝鳳瑤微微一挑,隨即回頭過去,不再朝鳳瑤觀望了。則是片刻後,他那幽遠悲涼的嗓音再度響起,“縱是皇姐給臣弟兩條路,但臣弟,卻終還是無路可退。信念不同,目的不同,是以,臣弟與皇姐終歸不是一路人。皇姐今夜若要強行攔住臣弟,那便,除非能攔下臣弟屍首,若不然,臣弟今夜,自然是要強行離開的。”
他的話也略微決絕,清透明瞭。
他清楚的,一旦今夜被控,他此生便註定被人所控,長留宮牢,亦或是被自家皇姐關押在其餘之地,此生之中將再無翻身之日,更別提有機會報仇。
而宮牆外,天高海闊,自可翱翔,有朝一日,也可再東山再起,亦或是在這亂世之中坐收漁利,對這天下分一杯羹,如此,他姑蘇贏易,又如何能在今夜妥協,斷送前程?
心有決定,滿身之中,也卷著幾分決絕,則是不待尾音全數落下,贏易便驟然躍身而起,猛的朝殿外衝去。
瞬時,殿外御林軍們手中的長弓弧度越發拉大,弓上的利箭眨眼便要離弓而射,卻是剎那,鳳瑤陡然扯聲開口,“收弓出劍!活捉贏易,切不可傷及性命。”
鳳瑤嗓音提得極高,在場御林軍皆是一震,頓時後怕驚愕的將弓箭放下,隨即拔了腰間的佩劍便朝贏易幾人攻去。
一時,兩方交纏打鬥,短兵相接,刀光劍影,肅肅的廝殺之氣層層蔓延,大肆而起。
鳳瑤靜立在殿門外,攏了攏衣裙,兀自觀戰。又許是知曉御林軍們不敢殺他,贏易顯然是膽子極大,打鬥起來渾然不畏,出招也極是陰狠歹毒。
御林軍們心底皆是繃著一根弦,手中的長劍渾然不敢朝贏易身上致命之處襲擊,是以束手束腳之中,接連敗退。
眼見御林軍們越發處於下風,鳳瑤眉頭一皺,心底終是增了幾許緊烈,隨即沉默片刻,緩緩上前,待從地上撿了一把長劍,正要親自朝贏易攻去時,不料頃刻之際,那贏易竟陡然用內力踢開了殿外一側的石桌,待得石桌下方的一出黑洞展露之際,贏易驀的朝洞口鑽身,瞬時便從地面徹底消失。
瞬時,鳳瑤猝不及防一怔,瞳孔皺縮,周遭御林軍們本要跟去,不料被剩餘幾名黑衣人強行在洞口阻攔,待得再度打鬥片刻,那處洞口,竟頓時被厚厚鐵板堵住填上。
鳳瑤瞳孔皺縮,滿面陰沉,強行躍身過來,待強行用內力震開幾名黑衣人時,黑衣人們紛紛抑制不住的摔地,而後被周遭御林軍用劍架住了脖子。
一時,周遭緊烈的氣氛終是沉寂了下來,徒留陰風浮蕩,冷冽徹骨。
鳳瑤朝那洞口的鐵板凝了片刻,差御林軍強行挪開,只奈何,那鐵板似是在地上埋得極深,一時之間無論御林軍們如何用力扳扯,竟都無法將鐵板挪動分毫。
鳳瑤陰沉著臉轉眸朝那幾名被架在地上的黑衣人望去,陰沉沉的問:“這地洞同往何處?”
黑衣人們垂著眸,一聲不吭,待得鳳瑤打算差人強行逼供,不料片刻之際,黑衣人們竟是突然口吐白沫,相繼慘亡。
“長公主,是毒發身亡。”
御林軍們瞬時蹲身檢視,隨即,有人緊著嗓子回了聲話。
夜色陰沉之至,天空漆黑無月,似如無盡的黑暗汪洋,欲將人徹底吸進去似的。
此番打鬥,終還是驚醒了滿宮之人,卻是待得打鬥消停,滿宮之人又紛紛心照不宣的繼續休息。
夜色極沉極沉,而留守在贏易寢殿的御林軍則不敢消停,紛紛拿了鏟子對那處地洞掘地三尺。而那宮門之處,上前御林軍策馬遠走,層層而遠,京中校場之內,也連夜調動五千兵衛,趁夜在京中各處四下搜尋。
而後,兩日兩夜之後,贏易寢殿外那地洞通往之處,已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