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
一時,二人也未再言話,暗中較勁兒牴觸之意明顯。
身下的馬車,也一直顛簸搖晃,速度極快,卻是不久,陡然間,馬車即刻停了下來。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馬車驟停,鳳瑤與容傾身子皆是不穩,差點被甩翻在車內,若非二人齊齊伸手扣住車窗,此際自也是要在車內狼狽大摔。
“出了何事?”
待穩住身形後,容傾面色微沉,略微不耐的出了聲。
卻是這話一落,不待車伕回話,車外頓時有大批腳步聲凌亂驟起,似是迅速將馬車圍住了。
容傾面色一變,瞳孔終是緊了半許,隨即下意識抬手撩開車簾,便見馬車之外,密集鎧甲兵衛陳列而圍,個個都手握蹭亮長劍,氣勢十足的朝馬車向著。
片刻,有馬蹄聲急促而起,越來越近,而後不久,那滿身白袍高挑的人,策馬駐定在了車外,一雙森冷殺氣的眼,迎上了容傾。
“在下道是誰如此無禮的阻了在下馬車,不料竟是許皇傅。”容傾頓時勾唇而笑,散漫無波的先行出聲。
這話一落,他手指微動,驟然掀翻了面前放矮桌,隨即長手一伸,強行將鳳瑤拉了過來,扣住了她的脖子。
自那小小的視窗,許儒亦清晰瞧見了被扣住脖子的鳳瑤,剎那間,滿面的冷冽與剛毅驟然龜裂四散,整個人都變得緊張焦灼起來。
“放了長公主!”
他強行按捺心神,陰沉沉的朝容傾出聲。
這話略微發緊,但語氣中的威儀與逼迫則是分毫不掩。
容傾溫柔不淺的朝許儒亦望著,慢悠悠的道:“要讓在下放了長公主,自是可行。只不過,皇傅得先將兵衛撤走,放在下一馬。”
這話入耳,無疑是鬼話連篇。憑容傾之性,如今她姑蘇鳳瑤落得他手裡,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她。
鳳瑤心如明鏡,面色幽遠磅礴,淡定平靜。
則是片刻,她便抬眸朝許儒亦望來,無波無瀾的道:“容傾武功了得,且擅於攻心。許儒亦,不必理會本宮,差人活捉容傾,務必逼問出幼帝解藥之事。但若本宮被他殺了,你擒住他後,便親自押他去當年埋葬他柳家一家骨骸之處,令人大肆刨墳,鞭笞他柳家先人的白骨。”
說著,嗓音一挑,語氣也越發陰測,“雖為死者為大,但容傾有意造反,有意殺本宮與幼帝,就憑這兩點,他柳家滿門便是亡了都不可安息。”
“你敢!”
容傾面色終於變了,扣在鳳瑤脖子上的手驟然收緊。
鳳瑤冷笑,“你既敢膽大妄為的對本宮不利,對大旭不利,本宮自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再者,你也知曉,許儒亦最是聽本宮的話,無論你是否被擒,你柳家先人的墳,許儒亦自會差人刨了。”
她言辭極為犀利陰毒,脫口的語氣也是威懾十足。
她在有意激他,也在有意擾這人心神。
不得不說,這廝太過精明,一旦他漫不經心悠悠然然的算計一事,自是容易得逞,但若此人自己都亂了心,所有的謀略被情緒左右,那這廝自也未有最初那般可怖。
許儒亦瞳孔一縮,薄唇一啟,也開始低沉出聲,“長公主放心。倘若今日容傾膽敢對長公主半分不利,他柳家之墳,微臣定會差人好生刨了。”
雖不知鳳瑤口中的柳家是何家,但眼見鳳瑤說得這般陰狠,容傾瞳孔也皺縮得厲害,許儒亦也下意應和著鳳瑤之言回了話。
卻是這話一出,容傾面上的懶散笑容消失得乾乾淨淨,又或許這話全然觸及了他的底線,他整個人都變得戾氣十足,殺氣騰騰。
“當日我柳家被滿門抄斬,本是你姑蘇一族欠了我柳家上百條性命,而今膽敢再生刨墳鞭屍之意,就論這點,你便該死,許儒亦也該死,你姑蘇一族,都該死。”
僅是片刻,容傾陰測測的回了話,他語速極快,短促的嗓音還未全然落音,便內力一提,指尖一狠,當即猛烈用力的要捏斷鳳瑤的脖子。
許儒亦面色驟白,急促而呼,“慢著!”
整個人也同時間要在馬背上一躍而起,卻是身子剛剛動作,還未全然躍起,陡然間,一道利箭瞬時自街道一側的閣樓中竄了出來,徑直穿入了馬車那道小窗,襲往容傾的脖子。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容傾陡然一驚,扣在鳳瑤脖子上的手陡然一鬆,當即閃身躲避。奈何他動作雖是極快,卻未能全然躲開那支急促凌厲的箭羽,頃刻之際,那隻蹭亮的利箭陡然擦著他的頭皮飛過,而後射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