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終還是令他陡然心暖。
而這種心暖,不同於常日平樂坊那些噁心女人亦或是好龍陽之癖的男子刻意而來的溫暖,而是發自內心,似如將他柳襄當作一個正常人似的關切。
又或許,她的這番舉動,連關切都說不上,僅能說是憐憫,亦或是慈悲,但這與他柳襄而言,無疑是,極為特殊。
此生之中,竟也會有女人,如此無關風月的送他傷藥呢。
待得沉默片刻,柳襄按捺心神一番,咧嘴笑了。
只是笑著笑著,他便伸手去接鳳瑤指尖的藥瓶,雖動作極是平和淡定,但卻沒人知曉他此番動作該是何等的鄭重與小心翼翼。
“柳襄何德何能,竟能得長公主親自賜藥。”
他故作自然的垂頭下來,低低的出了聲。
鳳瑤漫不經心的淡道:“你為皇上付諸鮮血,本宮於你,自是感激。倘若你柳襄能忠心耿耿,本宮自會對你如朝臣般一視同仁,說不準日後還會允你官職,但若你包藏禍心,意圖不軌,本宮自也會讓你入得地獄。”
“柳襄知曉。”
“既是知曉,那你便好自為之。出去吧。”
淡漠清冷的嗓音,毫不掩飾的卷著幾許威脅,待得這話落下後,鳳瑤便興致缺缺,極是自然的垂了眸,再度將目光凝在了奏摺上。
然而,這回柳襄卻是不走了。
他靜靜立在原地,目光徑直落在鳳瑤面上,待得掙扎半晌,他才薄唇一啟,低聲道:“還有一事,柳襄想與長公主說說。”
“何事?”
鳳瑤頭也不抬的問。
柳襄瞳孔微縮,心思幽遠,待得再度沉默片刻,低聲恭然的道:“皇傅前一刻去柳襄院裡了。且此際,皇傅正與坊主在柳襄那裡共處。且依柳襄所知,往日坊主便時常提及皇傅的許家家財,一直言道著許家家財萬貫,富可敵國,若能將許家家主控制,許家萬貫家財自是傾囊入手。是以,柳襄本不打算將此事拿在長公主面前說,但此際仍是覺得有必要與長公主提提。”
許儒亦,竟在柳襄的小院?且此際還正與容傾獨處?
鳳瑤神色猛顫,滿目深邃的朝柳襄望來。
柳襄嘆息一聲,瞳色有些躲閃,似是將鳳瑤的心思全然猜中,僅道:“長公主若要去柳襄的小院尋皇傅,可千萬莫要與坊主說是柳襄傳的信。若不然,坊主該是要尋柳襄問話了。”
不待他尾音全數落下,鳳瑤已陡然起身,隨即迅速踏步往前,朝不遠處的殿門行去。
柳襄驀的回頭朝鳳瑤望來,繼續道:“坊主有武功,且擅毒,長公主還是領暗衛亦或是御林軍一道前去,莫要獨自行事。”
這話入耳,鳳瑤並無太大反應,也未回話,足下徑直往前。
不得不說,今日的柳襄倒是將容傾出賣得徹底,就不知容傾若知柳襄這般出賣他,是否還能保持他那俊雅懶散的風度與性子了。---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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