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變,滿面凝重的朝鳳瑤望來,“此地留著伏鬼侍衛便成,長公主還是先行出去候著吧。”
鳳瑤驀的一怔,眉頭一皺,伏鬼低道:“長公主還是先出去等等吧,悟淨方丈施救時,不喜旁人打擾。”
鳳瑤到嘴的話終是噎在了喉嚨,滿腹矛盾的猶豫片刻,終還是朝悟淨低沉厚重的道:“有勞悟淨方丈了。”
這話一落,不再耽擱,轉身緩緩出了帳子。
此際,許是那花謹已然從其餘兵衛嘴裡聞得了風聲,待得鳳瑤出得帳子,便見他正拘謹的立在帳外,面色微緊,小心翼翼的觀她。
“微臣聽說長公主歸來了,是以,是以便過來看看。”他出了聲,說著,目光又朝鳳瑤裙袍上那些沾染血跡之處掃了掃,面色又是一緊,“長公主受傷了?”
這話入耳,莫名的,突兀刺耳,煩躁莫名。
她冷眼朝花謹一掃,“本以為瑞侯為了那尉雪蠻可看淡一切,看淡生死,卻是不料,瑞侯心中,還記得有本宮這個大旭長公主。”
一聽這話略顯不善,花謹心底驀的咯噔,隨即小心翼翼的將鳳瑤面色打量了幾眼,猶豫片刻,隨即便跪身下來,恭敬緊然的道:“微臣身為大旭臣子,自是心繫著長公主的。長公主此番歸得營帳,而微臣遲來,是因,是因微臣方才正被軍醫上藥,不知長公主歸來之事,是以便來遲了,望長公主恕罪。”
他這話略微有些斷續結巴,語氣中也夾雜著幾分心虛。
此番也全然不必多想,也知這花謹在言謊,又或者,這廝方才根本就不在軍醫處上藥,而是,在那尉雪蠻的帳子外守著。
思緒翻轉,揣度於心,一切,都不過是無波明朗,知曉得清楚。
鳳瑤滿目幽遠複雜的朝花謹凝了兩眼,隨即便再度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你這話是否為真,你心頭最是清楚。而今本宮無心與你多言什麼,你自行回你的寢帳,自行養傷,也……好自為之。”
花謹瞳孔一縮,面色發緊,點點頭,卻待剛剛起身而立,似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瞳孔猛的一跳,整個人也陡然僵在了原地。
“還有事?”鳳瑤冷眼凝他,低沉而問。
花謹渾身繃得筆直,眉頭緊皺,猶豫不決,待得半晌後,他才垂眸下來,咬了咬牙,正了正心神,隨即緊著嗓子小心翼翼的問:“長公主,若是,若是微臣有朝一日讓長公主失望或是生氣了,長公主可會為難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