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話。
待得宮奴渾身越發的緊繃後,她才低沉沉的應了一聲。
宮奴不敢耽擱,頓時轉身小跑離開。
則是不久後,他便去而復返,恭敬著急的道:“長公主,皇上過來了,過來了。”
這話入耳,鳳瑤眼角一挑,神色微動,並未回話。
徐桂春渾身發緊,面色與目光皆是驚恐畏懼,奈何待目光掃到安然靜坐的鳳瑤後,她似如找到了主心骨,隨即咬了咬牙,強行按捺心緒,整個人靜立在原地不動。
亭外,有一連串腳步聲緩緩靠近,那些步伐不急不緩,似如走路觀花般悠然自得。
那大周新皇啊,倒是沉得住氣。
鳳瑤心生冷諷,目光悠悠的朝哪亭外落著。
而那些亭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越發靠攏,則是不久後,那庭外不遠處,便有一眾宮奴簇擁著一人緩緩過來。
鳳瑤瞳孔一縮,清冷的目光朝那當前一人打量,只見那人,滿身明黃,那明黃的袍子上龍紋縷縷,奢靡大氣,無端給人一種極是高貴傲然之意。
且那人,身形頎長,但卻並非太過壯實,滿頭的墨髮也高高束起,頭頂的金色龍冠精緻無方,甚至還放著幾許光澤。而那人的面容上,竟戴著一張面具,那面具乃白玉而為,就這麼極是突兀的鑲在臉上,無疑是遮蓋住了他整個面容。
鳳瑤眉頭一皺,面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無疑,那人滿臉面具,看不到任何面容。就不知這大周新皇,是面容有陷,醜陋得難以見人,還是,故意遮擋,只為不願讓她見得真容了。
一股股嘈雜而起的複雜與探究之意,在渾身上下層層流走。
則是片刻,那明黃之人已屏退了身後宮奴,獨自踏步而來,入了亭子。
徐桂春渾身緊繃,膽怯微顫的急忙朝那人跪了下來,緊著嗓子吞吐道:“民,民女拜見,拜見皇上。”
她著實是緊張壞了。如她這等卑微之人何德何能竟能面見聖言。如此陡然至此,心底便是早有準備,但終歸還是抑制不住的怯場了。
那明黃之人垂眸朝徐桂春掃了一眼,平緩出聲,“退下。”
短促的二字,無波無瀾,聽著倒是並無怒意與鋒芒,只不過,他的嗓音著實太難聽了,甚至嘶啞難耐,厚重發啞,猶如被什麼東西碾碎了一般,一字一句的蹦出,給人一種悚人發涼之感。
徐桂春怔了一下,不敢耽擱,回神後便略微擔憂的朝鳳瑤掃了一眼,隨即起身離開。
鳳瑤眼角越發的挑了起來,淡漠的朝那人打量,森冷的目光,則徑直朝那人面具上方那兩隻眼孔望去,則見那人的眼瞳,黑得如同黑曜石一般,深邃無底,卻又似是夾雜了幾許複雜。
又許是察覺到了她的打量,他也開始轉眸朝她望來,待得目光對上她的後,他竟如變戲法一般,瞳孔中的複雜之色全數消卻,甚至眼瞳之中,也霎時積攢出了幾許雲淡風輕,再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來。
“你便是大旭長公主?”他問。
鳳瑤深眼凝他,並未言話。只是莫名卻覺,這人看她的目光著實有些厚重與異樣,至於究竟是哪裡異樣,她又說不出個一二來。
“自是。”鳳瑤默了片刻,才低沉無波的回了句。
她這話著實稱不上恭敬,語氣也無半許的恭敬。奈何他卻並無惱怒,反倒是隨意的掃她一眼,隨即便稍稍上前挪步,待站定在她身旁的石凳旁後,便開始稍稍伸手,略微撩開龍袍下襬便坐了下來。
霎時,一股淡淡的薰香映鼻,無疑是熟悉到了骨子裡。鳳瑤面色一變,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陡然複雜起伏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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