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花謹嗓音發顫得厲害,這話也儼然是從牙縫裡艱難擠出。
尉雪蠻滿目震顫起伏,但卻在強行鎮定,眼見花謹胸口的錦袍被鞭子抽開了一條縫,縫內血肉模糊,鮮血四溢,儼然是傷得不輕。
她心底越發的惱怒猙獰,滿目圓瞪的朝花謹凝著,“連你也要護她?這女人殺了我爹,難得我不該殺她?”
說著,似是突然反應過來,猙獰震怒的冷笑,“是啊,是了,你自然是要護她的!她是你長公主啊,你又是大旭的臣子,你怎不會護她,你自也是要護他的!既是如此,那你便也為她陪葬吧,你們君臣二人一道入得那鬼門關,互相有伴兒,想來自也不孤單才是,你瞧,我為你們想得多周到。”
這話的尾音未落,手中的鞭子再度揚起,猛的要朝鳳瑤襲去!
“你這不可理喻的女人!”
花謹惱得不輕。
這女人瘋了,也是想將他花謹一起殺了啊!
他如今心口還疼痛難耐啊,似要疼得喘不過氣來一般,這女人竟不手下留情也就罷了,竟還想連他也一起殺!
果然是草原上的女人,性子粗獷彪悍得緊,豈能是他花謹能駕馭得了得!想來他花謹本就不該對這女人心生惻隱才是,畢竟那夜的風月他本就記不得,既是這女人都不願讓他負責,他花謹又何須死皮賴臉的貼上去負責!
思緒至此,花謹開始咬牙切齒的忍痛朝一旁挪,只是胸口的傷口的確太痛太痛,此番不過是稍稍挪了一小步,竟痛得他倒吸了幾口冷氣。
鳳瑤眼風一直將花謹掃著,沉寂無波的心,終是增了幾許森然煞氣之意,待得尉雪蠻的長鞭再度要揮到她面前,她這回卻也是不躲不閃,僅是手中的長劍一動,瞬時而揚,剎那,那迎來的長鞭頓時被她的長劍一截截的斬落掉地。
眼看長鞭奈何不得鳳瑤,尉雪蠻癲狂惱怒,開始握拳朝鳳瑤拼打,卻是足下剛剛動了半許,突然,一道幽遠沉寂的嗓音驀的自後方不遠響起,“軍中已沉寂多日,而今竟突然這般熱鬧,倒是難得。”
這嗓音,略微有些稚嫩,但那脫口的語氣,卻是厚重幽遠,老成十足,並無半點幼稚之意。
剎那,尉雪蠻足下一停,渾身一僵,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突然往前踏不出半步了。
她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那本是怒意癲狂的面色,此際竟突然如變戲法的消卻變淡,整個人也開始瑟瑟發抖起來,目光心虛亂顫,似是對那突然到來的贏易,極是敏感,也極是畏懼。
鳳瑤兀自立在原地,一言不發,目光並不朝贏易落去,而是靜靜的凝著尉雪蠻,將她所有的反應全數收於眼底。